平良阳介早年丧母,除了父亲没有其他亲人,后来父亲再婚后,他虽单方面断绝了联系,但到底是有血亲的。
然而时至今日,不算他法律上的后妈,他就变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
目暮警官更头疼了,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除了“节哀”也想不出什么话安慰这个未成年人,其他人也不好开口,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福田博和右京次郎看起来倒是想安慰,但宫本优茶觉得他们一开口还不如不说话,刚要硬着头皮上前,或者让擅长此类事的安室先生上,就见不二周助先环住了阳介的肩膀,轻声细语说了什么。
宫本优茶松口气,与手冢国光简单交流了几句。
“你要不先去医院吧?”宫本优茶看着手冢通红的左臂,让奈子小姐拿店里的冰块过来。
“没事,已经上过药了。”手冢坚持留在原地,“阳介是我的社员,又……我要在场。”
宫本优茶已经从队友们那里知道了比赛结果和过程,对这副样子的手冢彻底没辙:“一个个的……要不要责任心这么强?”
等平良阳介冷静下来后,他们知道了这个家庭的内幕。
阳介的母亲是抑郁症自杀的,年幼的孩子一直认为是父亲的疏忽和花心才导致了悲剧,所以从那以后,就对父亲再没好脸色,父子两个吵了不知道多少回。
“……后来他又娶了这个女人。”平良阳介嘲讽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他情人,我也不在乎,我妈死后我就跟他没关系了,他爱干嘛干嘛。”
“但是他一面养着情人,一面还要我和这个女人母慈子孝,友好相处!他神经病啊!”哪怕父亲去世,阳介提起这事还是一点就炸,“我妈只有一个!我绝不会叫这个女人!我也不要他什么财产,他爱给谁给谁!关我什么事!还来找我干嘛?!”
“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来找我!他存心打扰我的生活!”
虽是这样说,可阳介身上的伤心不是假的,不二周助半抱着眼眶湿润的学弟安抚,轻声道:“逝者已矣,就算他有再多不好,也不应该是被杀害,阳介也要帮警察找出真凶,对吗?”
“……嗯,”平良阳介捂了捂眼,哑声道,“谢谢不二前辈。”
福田博苦笑着开口:“阳介,他毕竟是你父亲……他的财产不给你给谁?”
旁边的平良里绪立马脸色微变,下一秒就被平良阳介指着鼻子说:“不是还有她吗!我听说她怀孕了?呵,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你———!”平良里绪当即要暴起,又被再次打断。
“不,你误会了阳介。”福田博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现在应该叫遗书了,将其交给警方,“老板他知道夫人怀孕了,但财产还是原封不动地给了你啊!”
平良里绪看得一愣,顿时尖声叫道:“那个老头还留了遗嘱?!”说着就要扑上来抢,被佐藤警官一把抓住胳膊摁在座位上。
“请您坐下!”
简直一场闹剧。
安室透弯着嘴角道:“怎么感觉福田先生越解释,平良夫人的嫌疑越大呢?”
遗嘱早不拿晚不拿,等到阳介到场后直接交给警方,这举动挺耐人寻味的。
“是啊,”冲矢昴微笑着打量面前的众人,“而且刚才阳介对右京先生的态度也很不好哦。”
另一边,宫本优茶冷眼旁观,见福田博和平良里绪还要就财产问题纠缠不清,出声道:“这只能说明平良里绪有杀害死者的动机,证据呢?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的杀人动机呢?”
右京次郎气恼地瞪了少年一眼:“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杀老板?我还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被迁怒的宫本优茶没说什么,这次冷冷怼回去的是平良阳介:“养哪个家?平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吗?”
平良里绪浑身一僵。
福田博诧异地看着他们。
“什么?!”目暮警官忍不住惊叫出声,这真是一出紧着一出唱,让人大开眼界。
右京次郎铁青着脸骂道:“你放屁!少在这儿污蔑我们!”
“哈哈哈哈!”红发小少年捂着眼笑倒在不二周助臂弯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警察先生给你做个亲子鉴定又用不了多久!”
“话是这么说……”
高木警官嘴角抽搐,这是能随便做的东西吗?!
“啊咧咧———”这时,柯南从右京次郎身后钻出来,装作惊叹的样子,抽了抽鼻子,“好甜的味道啊!”
“右京先生不是司机吗?为什么会像面包师一样,身上还有香味呢?”小男孩天真地歪头疑问道。
“甜?”安室透微微挑眉。
“嗯!甜滋滋的!”
右京次郎控制不住地后撤一步,“那,那是因为我们都吃了面包啊!”
“啊咧?福田先生不是说你们连喝的都不好意思点吗?为什么你会好意思吃老板点的面包?”小男孩摇摇头,表示想不通。
小泽奈子茫然道:“可是他们这一桌要的是碱水面包,无糖的啊,为什么会甜?”
“那,那可能是因为我刚吃了口香糖吧!”右京次郎连忙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