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很快地便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模样生得倒是挺好看的,憨头憨脑的样子,像是年画上的胖娃娃似的。
大宝看着这个小娃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好半天之后,才从嘴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来:“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你也是明哥的鬼使么?”
小女娃:“......”
现在失了阴气和怨气之后,原本的厉鬼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鬼物罢了,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宝,嘴里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才不是什么狗屁鬼使!!!”
听到她说的话,大宝哦了一声,抱着伞继续沉默着,对她的来历没有任何的兴趣。
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宝,以及和小宝有关的事情之外,他对所有的事情全都不在意。
见大宝对她爱答不理的,小女娃瞬间暴怒了,她还以为自己是之前那个满身怨气的厉鬼,不管不顾地朝着大宝扑了过去。
大宝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弟弟,哪里会在意其它的,小女娃攻击的动作让大宝误以为她要对左思下手,他想也不想地抬起脚来,将小女娃给踹飞了出去。
他的力气极大,这一下子,没有任何的留手,现在已经是个普通鬼的小女娃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击?
小女娃穿墙而过,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大宝皱着的眉头放了下来,他抱着装着左思的黄纸伞,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小宝,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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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姑是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神婆,就连广州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找她上门解决一些事情。
大户人家的讲究很多,由于后院都是些女眷,请男道士不放心,蔗姑这样的女神婆,正正好是他们想要的。
这次是广州城的秦员外家闹狐狸,那狐狸狡猾得紧,已经迷了秦员外家几个女眷,那些女眷整日里神思不属,心心念念想着的是一只狐狸,这样的事儿,秦员外怎么能忍?便派人请了蔗姑上门。
蔗姑倒是有几把刷子,去了没多久,便将闹狐狸的事情解决了,拿了秦员外封的红包之后,蔗姑离开了秦员外家。
天色已晚,今天回去怕是有些太迟了,蔗姑便选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这家客栈的价格不贵,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很合蔗姑的心意,她刚刚拿着行李进门,床铺还没有坐热乎,一个红不拉歪的东西便从窗户外面闯了进来。
蔗姑的脸色一变,立即从床上站了起来,她双手掐诀,飞快地念动着咒语,抬手便朝着地上躺着的那东西直打了过去。
原本挣扎着想要起来的小家伙挨了蔗姑的这么一击,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蔗姑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那是什么。
蔗姑的道术不错,她一眼便看出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女娃的来路,蔗姑脸上的防备之色立即变了。
她抬起手来,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喃喃地念了两句:“造孽,真是造孽!”
眼见着地上的那个小女娃的魂魄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蔗姑慌了神,她在转身去在自己的行李里面翻了起来。
将自己带来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之后,蔗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泥娃娃来到了小女娃的身边。
将手中经过特殊加工的红绳一半儿绕在泥娃娃上面,另一半儿则在小女娃的手上面绕了几圈,确定绕紧了之后,蔗姑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咒语。
缠绕在两边的红绳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小女娃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那个泥娃娃的之中,原本看起来灰扑扑的泥娃娃似乎多了几分奇异的光彩。
蔗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娃娃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成了!”
她念叨了一句,将那个泥娃娃用红色的布裹了又裹,放进了自己的行李之中。
又做了一件好事儿,蔗姑的心情大好,甚至比在秦员外家得了那么多的红包还要开心。
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到了窗户旁边,将紧闭的窗户拉开,外面街道上那喧闹嘈杂的声音涌入了蔗姑的耳中,她的眉目舒展开来,四下看了看。
这么一看,倒是被她给看出问题来了,正对面的那间云来客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阴气存在?!
蔗姑的眼睛眯了起来,咬破食指,将鲜血涂在了眼睛上面,她掐指念诀,片刻之后,蔗姑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珠里面似有金色的流光闪过,她的目光穿透对面紧闭的窗户,隐约看到屋内的情景。
她看到一个穿着长袍马褂,带着瓜皮帽子的男鬼,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把黄纸伞,伞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怨气一股一股地从那伞里面往外冒。
蔗姑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在想要看清楚,可是她的力量已经到了极致,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蔗姑收回了目光,撑着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蔗姑的心里面有些着急。
那么重的怨气,里面怕是一只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