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麟微微眯起眼,“卡掠海峡往东可以去往临亚城,可要是往西呢?”
“往西……深渊?艾萨拉特区?”靳高神情一凛,“你的意思,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翻越雪山,是想从卡掠海峡去往深渊艾萨拉特区?”
顾麟没有回答,只跨入走廊大步往前走,一连经过好几间房后才冷声道:“从卡掠海峡可以直接去往深渊,不用经过图塔通道,也能避开路上的所有检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们的搜查重点没有错,褚涯就在深渊艾萨拉特区。”
“是的。”
“还有云拓,先把他死亡的事告诉孟和光,随便找个尸体糊弄过去。但是我们要继续找,一天没找到尸体,就不能放松警惕。”
“好的。”
顾麟又停下脚步
,垂眸看向自己的右臂,看着袖口处隐约露出一小段黑线,如同洗不去的脏污浸染在手腕处。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找到褚涯。”
“我明白。”
两人在通道里左拐右行,打开一扇密码门后停下了交谈。
这扇门看似不起眼,但打开后里面却另有天地。进门后便是一个偌大的空间,摆放着各种仪器,一些穿着工作服的研究员在穿行忙碌。
两人穿过大厅,踏入一条通道,再次通过一扇密码门后,停在了一面玻璃墙外。
一束灯光照亮屋中央那架单人床,也照亮了床上那名处于昏睡中的年轻男人。他约莫二十出头,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帽,几根软管和身旁的仪器相连。
“034精神域内能量已到阈值,正在进行突破。”
随着一道机械音响起,仪器都亮起灯,被皮带固定在床上的男人开始剧烈挣扎。
他痛苦地抽搐,竭力张大嘴嘶吼嚎叫,颈部扯出暴凸的青筋。他突然睁开眼,眼珠似要脱出眼眶,并慢慢被一层黑翳覆盖。他皮下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脸颊和眼眶开始凹陷,被皮带箍着的两只手痉挛地曲张,手背上的皮肤松弛成道道皱褶。
而与他头上那金属帽相连的软管里,似有什么无形的物体正在通行,让软管都呈现出充盈后的膨胀。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半分钟,仪器不再闪光,男人也终于停下挣扎,只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手脚不时抽搐一下。他眼里的黑沉也渐渐褪去,但整个人还是消瘦干瘪,瞬间像是苍老了数岁。
顾麟两人就隔着玻璃窗看着他,看两名研究员从侧门进入,将他抬下床,放上轮椅,再推出了大门。
男人看上去已不再年轻,像是垂垂暮年的老人,双眼浑浊无神,微张着嘴,嘴角往下滴着口涎。
“顾上校,靳上尉。”两名研究员看见门外站着的顾麟二人,连忙停下找招呼。
靳高看着那名已经完全失去神志的男人:“处理了吧。”
“是。”
研究员正要推着男人离开,顾麟突然出声:“等等。”
三人都看向顾麟,顾麟依旧盯着玻璃窗内的空床:“我记得034来自深渊克科镇矿场,给他们矿场负责人发份资料,就说他分化成功,被派去了临亚城驻军。”
“是。”研究员回道。
待研究员推着男人走远,顾麟自言自语般道:“免得像那福利院院长一样,老是来找我要人。”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这人像是很不愿被其他人认出来,不光戴着礼帽和墨镜,还戴了口罩围巾。他在看见顾麟的瞬间突然顿住,接着一声不吭地往通道外走,似是根本不愿见着顾麟。
“王军务长。”顾麟却出声喊住了他。
那人不是很情愿地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
顾麟也不介意,只慢吞吞地道:
“王军务长步伐稳健,身上的不适已经全消了吧?不过这个穿戴……您是怕冷吗?也对,白堡的冷气调得有些低,王军务长得注意别着凉。”
王军务长什么话也没说,只提步匆匆朝前走,顾麟又对着他背影喊:“王军务长,晨星会马上就要竞选会长,到时候还请您将那宝贵的一票投给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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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王军务长走出通道,密码门关闭,顾麟脸上的笑容敛起,只剩下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以为不被人认出来,就依旧是那道貌岸然的高级长官。”靳高冷笑:“再装得人模狗样,也不敢不把那一票投给你。”
一夜雨声,第二天雨量未减分毫,且有愈下愈大之势。
沈蜷蜷穿上了被烤得暖暖的棉袄,背上水壶和挎包,低头看褚涯给他脚上套塑料袋。
“脚脚雨衣,哈哈。”
褚涯又给他戴上棉帽,穿好雨衣,兜帽连同棉帽都一起罩上。
“记得走到没有雨的地方,就把雨衣脱下来,装进我给你准备的袋子里,回来的时候再穿。”
“雨衣脱下来装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