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费都不肯出,小孩被寄养在年老多病的爷爷奶奶家,受尽了无数的白眼和嘲讽,踏上了错误的道路。
母子再次相遇时,抱头痛哭。
小混混重复着说妈,对不起。
看到对方鬓角的白发,他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妈妈骄傲地在墙上贴奖状的样子,后来父亲告诉自己,妈妈跟人跑了,他好恨啊,他变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妈妈颤抖着摸儿子那剃过的头,一直在哭,也说对不起。
还好,终于再次见到亲人,能等待光明。
当得知这一情况后,陆厝的待遇,才好了那么一点。
又可以带着顾裕生,满世界乱跑着去玩啦。
“这俩孩子……”
陆厝妈妈笑着摇头:“感情是真好。”
他们太亲了。
从小就一块儿长大,很少吵过嘴,哪怕闹了别扭,陆厝也会过来哄他,说小玉弟弟别不开心,是我不好。
没错,他问顾裕生叫小玉。
因为刚开始学认字的时候,陆厝指着课本上的“玉”问妈妈,弟弟的名字,是这个吗?
妈妈说不是的,是丰裕的裕。
但是陆厝抓着笔,在纸上写不出规整的字,恼了,干脆写了个玉,说妈妈手腕上戴的这个,不就是洁白的玉吗,弟弟皮肤也很白,就叫小玉好了。
他很喜欢顾裕生。
即使是拌嘴,被对方机关枪似的骂一通,他也高兴。
男孩子淘气,晚上闹腾
个不够,吃完西瓜看月亮,还要去捉小螃蟹,等大人发现的时候,俩孩子早躺在凉席上睡着了,头挨着头,全露着个小肚皮。
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
顾裕生的妈妈就笑了起来,很爱怜地抱起熟睡的儿子,带回家里。
但如果是陆厝在顾裕生家睡着了,他妈妈就偷懒,第二天早上再来接人。
反正上学的时候,俩小孩也是一路走的。
陆厝比顾裕生高两个年级,楼层也高两层,放学铃声一响,就飞快地背起书包下楼,站在人家班门口等他。
有同学起哄,说陆厝,你这是接媳妇啊。
陆厝懒得搭理,说就是我媳妇,怎么的吧?
那时候的陆厝,已经妥妥是个美人坯子了。
在学校里很出名,都知道他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弟弟,叫顾裕生。
日子就这样呼啦啦地过去,好快呀,稚气逐渐消退,青涩的少年气慢慢出现,陆厝的个子抽条得好快,有时候说句话,顾裕生就会讶异地眨着眼睛,说哥,你变声了。
不仅如此,身上有了薄薄的肌肉。
也有了些暧昧的注视。
因为人家都是高中生了,顾裕生读初二呢,还是从同桌嘴里,听说的消息。
“你哥到底有女朋友没啊?”
顾裕生正在写作业,闻言抬头:“不知道啊。”
“不会吧,”同桌的表情很夸张,“他没告诉你吗,听说上个星期就和校花在一起了,表白墙上都说了呢!”
顾裕生愣了下,心里怪怪的。
谈恋爱不都是大人的事吗?
总觉得离自己很远。
如果陆厝有了女朋友,还会跟自己这样要好吗,两人还能一起打游戏,看漫画吗?
他很想去问一下陆厝,但是今天没时间。
现在的他们,几乎每周才能见一次了。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放学时间不一样,他们六点钟就可以回家,但是高中生要上晚自习,等回来的时候,早已是漫天星辰。
陆厝推开卧室门时,吓了一跳。
躺在他床上的顾裕生,都睡着啦。
“起来,”他把书包放下,过去捏了捏人家的脸,“今天怎么跑这儿睡了,还没换睡衣?”
顾裕生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看见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瞳孔收缩,屏住呼吸——
没开灯,窗外的月光清晰地照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可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比自己高大,比自己肩膀宽阔,喉结明显,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像细小的电流,鞭挞了他的四肢。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那么陌生,而心跳得,又那么地快?
“嗯?”
陆厝挑起一边眉毛,又去捏顾裕生的脸:“睡懵了,那就别走了,今晚给我暖被窝——”
还没碰到呢,
顾裕生就像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蹿起来。
“不、不用了,我要回家!”
动作太慌张,跳下床的时候差点扭到脚,还是被陆厝托了下肘部,才没摔倒。
“咋了,”他定睛打量对方,“干啥对不起我的事了,慌成这样。”
顾裕生没吭,鞋带都没绑就跑出去了,反正离得近,二五步的功夫,把自己砸在了自家床上。
然后,开始骂自己有病。
他心跳个屁啊。
那天晚上,顾裕生失眠了。
半夜睡不着,干脆去厕所照镜子,奇怪,陆厝初二的时候,身高就有一米八了吧,自己现在都初二,十五岁了,怎么看起来还跟个小孩似的。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