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成为万人迷?”男人夸张地睁大双眼,“被所有男人争抢的感觉爽到爆!那些女人……”说到后面,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显然他知道这是不该说的,然而这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程东洁沉默。
那个记者戳了戳程东洁的胳膊:“你这种长得好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啦,你太压抑自己的欲望了。”
程东洁抿唇不作回答。
“我懂啦,你这种被太多人追过的,当然觉得追求者烦人啦。好啦,你品行高洁啦。”记者歪了一下头,“我们这种有欲望的就是低俗啦!”
“如果……”程东洁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打断男人,“如果所有男人都爱你,那不是对真正爱你的人很不公平吗?”
“啊?”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不需要万人迷光环就能被你吸引的人。他能够理解你,能够跟你磨合,能够跟你永远地走下去。”程东洁问他,“用那么多虚假的爱淹没那个人,真的公平吗?”
记者想了想:“看情况吧,他如果真那么爱我,他可以争做追求者里条件最好的那个啊。”
“穿过层层阻碍就可以来疼爱我了。”
“你简直有病!”程东洁听不下去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这里有问题。”
在重新参与工作之后程东洁的性格已经平和了很多,他很少去跟人争吵,因为他认为这一切没有意义,争吵带来的输赢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抱歉,我不想听了。?”程东洁感觉这场对话很诡异,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更年轻的自己。
“你干嘛那么激动?”记者不理解他。
“只知道臆想,什么事都没做到,在此之前先树一堆假想敌。”程东洁看着对方,“以前也有个像你一样的蠢货。”
“有人告诉蠢货,要给自己一点时间长大,那个蠢货没听懂。”程东洁深呼吸,那些人命始终都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这句话我也转赠给你。”
“等到真害了人就迟了。”程东洁握紧拳头,“只能从爱情里获得成就感!你连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搞懂吧!”
“大谈特谈什么万人迷?呵呵,这世界上有多少万人迷?何洛,仇文,他们不都是吗?你去做啊!”程东洁切了一声,“为人类牺牲,或者搞艺术搞出不得了的名堂。”
“何洛的临时伴侣一个月换一个,无数人都想往他身上扑。”
“那都是有代价的!!”
那些人都说程东洁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都说他是被利用的。他们都说程东洁没见过真正的残酷。
也许他们说得对,因为程东洁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逃避了惩罚,他为自己能活下去而兴奋。
可这种兴奋又化作了折磨,没日没夜地摧残着他过去的价值观。
长大了就会懂了……
可过去的错事太多太离谱,在明白道理之后他怎么可能释怀啊?
他有什么资格去释怀啊?他凭什么兴奋啊!
他曾经痛苦纠结的样子被这个记者看到了。
记者在了解到他在惆怅后,记者说:“你难过的样子真好看。”
好看,漂亮。
用这样的词来评价痛苦的他。
他看不到程东洁的绝望。
好像有谁说过一句:“她痛苦绝望的样子怎么会漂亮呢?”
哦,是仇文。他不理解程东洁为什么会认为原文中女主没有自我的样子是美丽的。
可程东洁能理解那位记者为什么这么说。
正是因为理解,他才更加的痛彻心扉。
越成长他就越痛苦,他感觉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神经病。”那个记者起身离开。
程东洁看着他推开门,看着门缓缓合上。
他一动不动。
他好像明白了,他被曾经的自己给困住了。
“不够心狠的人,别做那么极端的事。”
不然呢?
不然等发现自己闯下滔天大祸后,就别想好过了。
他快被困死了!他快被困死了!
程东洁求那个年轻的自己不要那么步步紧逼。
可是年轻的他根本听不懂啊。
“没意思。”
“老套的说辞。”
“这种道理谁不懂?”
看吧,他觉得他明白。看吧,他继续在伤害别人。
他试图往怀里搂太多太多他并不了解的、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最后他放不下了。
程东洁在崩溃之后重新擦干泪水。
他还得继续生活,要么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要么被压垮。
无所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我觉得冰河变了。”仇文拉关敬英出去说悄悄话。
“冰河成熟了很多。”关敬英赞同仇文的说法。
“我是指她对她爸爸的残酷。”仇文很难过,“五年怎么可能建完嘛。”
“丧尸数量很多,而且丧尸的力气很大,五年已经很宽裕了。”关敬英认为只要计划得当,二年之内完工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