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敬英一本正经地给仇文上完课之后仇文感觉自己窥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有男人成年之后都会这样?”仇文问。
“没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是身体有些问题。”关敬英点头。
仇文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关敬英的心随着他这声噢悬了起来:“您不能去外面逮着个男性人类就问这个!”
“啊?为什么不行!”仇文无法理解。
关敬英就知道仇文的行为是极端不可控的:“因为人类会觉得冒犯,贸然聊起这个话题也会让一些人多想。”
仇文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人类真的很容易被冒犯到。”
关敬英:“……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不怪人类。”仇文躺回床垫上闭上眼。
关敬英默默躺到仇文的身边,他刚一闭眼就听到仇文的声音:“真的不能和任何人聊这个吗?”
关敬英:“不能。”
仇文还想问问题,然而关敬英的手已经捂在仇文的嘴上了。
“呜呜呜?”仇文张嘴之后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闷,他又开始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就这么玩上了。
关敬英很无奈:“仇先生,您不睡觉吗?”
仇文猛地一个侧翻,避开了捂嘴的手,正对着关敬英的脸:“你今天跟我说了好多话,我觉得我们之间更亲密了。”
关敬英小幅度往后挪了一下,随后他就被仇文拉着胳膊给拽回去了。
“我很喜欢!”仇文一把搂住关敬英,“我真的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喜欢你。”说完他还在关敬英额头上亲了个响的。
关敬英感受着自己胸腔里剧烈的跳动声,他知道自己这一晚又别想睡了,
第二天关敬英顶着眼下的青紫继续去工作,在脱离仇文之后他的大脑终于能好好运转了。不过在运转之后他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杨部长手底下的人没过来找麻烦?”
“你说杨春雨?”一个中央基地的少校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哦,她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往外联系人。”
“她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关敬英不太能理解。
“接待仇文。”
关敬英:……
他怀疑是自己满脑子都是仇文,影响到自己的听力了,所以他重复问了一遍:“谁?”
“仇文啊!仇文一大早就跑进去找她了。”那位少校说到这里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仇文不是你们家丧尸么?”
“仇文不是我们家的。”关敬英下意识纠正了对方,随后才道,“仇文确实是说他今天会很忙,要跟别人谈谈养小孩的心得。”
“所以他是跟杨春雨聊养小孩的事去了?”那位少校觉得挺神奇的,他们整天为了任务焦头烂额,这个丧尸作为局外人,关注的都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东西。
但就是这些小东西,他还能当个正事儿去
弄。
“你说丧尸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少校询问,“我真的特别好奇他们那个思维是怎么运转的。”
不止他想知道这个问题,现在杨春雨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仇文在她的办公桌前已经坐了快一上午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她的大儿子,并且给她分享自己的养孩子经验。
杨春雨脸上标志性的笑容已经消失,她一手撑着头,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仇文。
仇文完全没能体会到杨春雨的不爽:“那个孩子才十二岁,你应该多给他一些耐心。”
“仇先生。”杨春雨实在接受不了了,“他能长成什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无论是偏激自毁还是温和自洽,都是他自己的事。”
仇文捂住自己的胸口睁大双眼:“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他的家长诶!”
“所以呢?”杨春雨反问。
“他很喜欢你的!”
杨春雨摇了摇头:“他最好是不要喜欢我,把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孩子只会长成废物。”
仇文懵了,他尝试去理解杨春雨话中的意思,但他发现自己无法明白:“啊?”
“他如果总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走不出来,那他迟早会废。”杨春雨极其冷淡。
“他不是受害者吗?”仇文有些生气了,“你很过分啊!不会养小孩子就别乱养!别净养些稀烂小孩出来!会有稀烂小孩就是因为你这种过分的家长!”
“是吗?”杨春雨不为所动,“那仇先生您觉得好孩子会不会有天忽然变成您口中的‘稀烂小孩’?”
“一个所谓阳光的,积极的,怀抱理想和热忱的孩子,会不会有一天抛下过去的一切,变成一个稀烂的混蛋?”杨春雨的话把仇文给问住了。
仇文有些懵:“我没见过这种的。”
“仇先生。”杨春雨看着仇文的脸,“我曾经非常非常喜欢您,像所有怀抱热忱的年轻人一样。”
“你现在很讨厌我?”仇文问。
“当然不。”杨春雨眯起了眼睛,“只是您死亡时只有三十一二岁,您是少年天才,您死在了攀登自己理想的半途。无比耀眼又无比遗憾,您被永远留在了那个最热血最纯粹的年纪。”
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