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狐狸尾巴!”当即带着蓝青匆匆出了府。
朝政大事远比内帷琐碎重要得多,慕月笙很快便把崔沁的事抛诸脑后,再说了,待他将崔棣救出来,崔沁再大的火也消了。
况且,崔沁性子好,回头哄几句便无碍的。
崔沁独自回了荣恩堂,云碧捧着绣盘迎了出来,眼神亮晶晶地问她,
“姑娘,你用晚膳了没?”
崔沁冲她笑了笑,提着衣裙跨过门槛,掀着珠帘往里走去,柔声笑着,“我用过了,你吩咐人打水来,我要沐浴。”
云碧闻言面露惊愕,崔沁去前院待了几个时辰,这一回来就要沐浴,该不会....
云碧抿嘴低笑,将绣盘置于一旁,笑眯眯回道,“奴婢这就去。”
崔沁瞥着她轻快的身影,唇角余一抹僵笑。
云碧自小跟着她,是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她跟着她受了太多的苦,直到嫁入慕家,她才每日喜笑颜开。
崔沁怎么舍得让她失落,自是将满腔苦涩埋在心口,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云碧招呼两个婆子给崔沁装了一大桶水,她要搀扶着崔沁进去更衣沐浴,
崔沁却是将她往外推,“我一个人就好了,你快去把帕子绣好,明日我要用呢。”
云碧不疑有他,只当崔沁身上有印子不好意思让她瞧,便蹦蹦跳跳绕出了屏风。
崔沁褪去衣裳,抬着玉腿,跨入浴桶坐了下去,她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下,眼泪不可控地溢了出来。
葛俊叫她别生气,她不生气,她只是难过而已。
所有人都以为她嫁给慕月笙,是贪图他的权势,家世,和地位。
她不是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无父无母,要那权势作甚,她与人无冤无仇,也不用借着他将人踩在脚下。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爱慕他,想与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罢了。
如今看来,这条路是飞蛾扑火。
他的心太冷硬了,她得不到,她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就是没资格进书房,碰触了裴音的遗物,便被呵斥。
高兴时哄哄她,不高兴时丢在一旁不管。
再就是,从她这里,得到身体上的慰藉。
仅此而已。
老夫人给她的体己银子,她不敢动。
慕月笙给了她私库钥匙,她也不敢开。
为什么?因为她在这里找不到家的感觉,她还没有落地生根。
她没有底气。
次日晨起,崔沁让云碧收拾些行装,交待方嬷嬷打点些仪礼,她便带着小丫头来到了容山堂。
不想今日二夫人苏氏和大夫人沈氏都早早到了东次间,正在伺候老夫人用膳。
崔沁上前施了一礼,立在老夫人跟前,笑着道,
“母亲,儿媳想跟讨个示下。”
崔沁这么多年,寄人篱下,遮掩情绪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
老夫人放下粥碗问她道,“什么事?”
崔沁软声说着,“昨日崔家托人来报,说是我大伯母闪了腰,我大伯父近来出了事,她心里念叨着我,想我回去瞧一瞧,儿媳想回崔家探望她,待她好了再回来。”
这是要去崔家住的意思。
崔家大伯被下狱,老夫人也是知晓的,她当时就喊了慕月笙来,细细问了,得知慕月笙有打算,必定保崔棣安全,老夫人就放心了。
慕月笙想要保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老夫人就没放在心上,“行,那就快些去,过两日我让月笙接你回来,对了,告诉你大伯母,切勿担心,月笙定保崔家无虞。”
崔沁感激着,跪着给她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吩咐甄姑姑打点行装,被崔沁拒绝了。
“儿媳只不过是回去瞧一瞧,仪礼都准备好了,母亲不用担心。”
崔沁神情无常,便是气色也很不错,老夫人实在是联想不到旁的,放心让崔沁离开。
两刻钟之后,慕家马车抵达崔府。
崔家婆子在侧门迎到了崔沁,喜得跟什么似的,
“我的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一个个簇拥着崔沁进门,吩咐人赶忙去给崔夫人和大少夫人柳氏报讯。
云碧张罗着下人将两箱子礼抬入府内,门房请慕家车夫随行婆子喝了茶,又给了银裸子,客客气气招待了,慕家仆从回去复命。
崔沁跨入正院,瞧见柳氏和老嬷嬷搀扶着崔夫人朝她迎了来。
崔夫人几乎是半跑带扑的,眼中泪痕未干,“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你快救救你大伯吧!”
崔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到了崔沁怀里,崔沁急忙把她接住,细细瞧她的脸色,见崔夫人眼眶凹陷,形容消瘦不堪,心中顿时大痛,
“大伯母,您这是怎么回事,我夫君不是遣了人来,叫您不要忧心吗,您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崔夫人闻言心中暗恨,心想她怎么有脸回来,面上却是哭嚎着嗓子道,
“沁儿啊,你大伯父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当初你爹过了世,你娘抛弃了你,是你大伯父将你接了来,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到底不比寻常人家小姐差,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