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喘不过气来。
“五、条。”
她吐出少年的名字。
趴在床边的少年慢吞吞地抬起身子,像是领域被外人闯入一般警醒,凌乱的碎发盖住了眼睛。
“啊……硝子。”
但是是硝子就没关系,所以五条悟一动不动地靠了回去,手中攥着戚风的绷带,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硝子呼出一口气。
她就不该因为五条悟line上发的照片——他撕了禁闭室墙壁上的符纸后发现了戚风过去的涂鸦——而相信这家伙会待在禁闭室里。
果然,她一出去工作这家伙就越界跑来戚风房间了。
她从口袋里摸了根pocky:“你怎么在这里。”
“……”
“……”
五条悟又阖上了眼,声线困倦:“不在这里,我睡不着。”
“……”
家入硝子第一个想法是最强还需要睡觉啊。
然后立即将这个想法掐灭了,最强也不是超人,很少睡觉不意味着不需要睡觉,他最近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
她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你可以到床上睡的,也方便我打扫。”
反正戚风也不会回来了。
不要再像狗勾一样睡在床边等她了,接受现实吧。
硝子也是说给自己听。
硝子冷静地咬碎了pocky:“还好夏油那家伙不像你一样。”
和将自己掰碎了日渐压抑的五条悟不同,夏油杰在夜蛾校长的教导和陪伴下有在慢慢变好。
最大的改变不过是更换了发型,从将头发全束起来变成了只束一半,剩下的黑发垂落至肩膀。
这让他更加受女孩子欢迎了。
不过嘛,那家伙估计是没有找恋人的打算的。
就是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
关心他也只说“我能解决,不用担心,硝子。”
硝子自然不会为自己招惹麻烦。
也多亏了他有在变好,不然要是和五条这家伙一样,戚风这床怎么经得起两个一米八一米九男人的折腾哦。
硝子觉得自己想了个笑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五条悟整张脸都埋入了阴影处,没有回答。
他依旧落寞地像是被雨淋湿的狗勾,但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之后,反而转向了隐性的、求而不得的疯狂。
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里是用无止休的暗念,偏执又压抑。
长达一个月的禁闭后,这个为曾经友人的死而疯狂的家伙也该冷静下来了吧。
高层这样想,于是让家入硝子从侧观察情况。
然而硝子一直都知道那只是高层天真的幻想。
偏执的只会更加偏执,压抑的只会更加压抑。
不过五条悟居然在高专安分了一个月,还真是让人大跌眼球。
她不再理他。
转而去打扫房间。
硝子打扫的很勤,其实并不费什么功夫。
但硝子还是清理了很久,比起打扫这件事本身更像是通过每一件东西回忆回不到的过去。
硝子更换了衣柜的香薰球。
她想了想:“换季了。这期涉谷GIrl上的衣服很好看,下次也给你买一件吧。”
硝子清洗了落灰的茶杯。
她念叨着:“这个杯壁都断了还在用,等我再买个新的给你吧。”
水流冲刷着茶杯。
可关掉水龙头后,还是有水珠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
湿热的。
无法控制地。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四个月前将友人如同往常送到禁闭室的家入硝子绝不会想到,那一天会是她和戚风的最后一面。
她一直在后方,一直在高专。
她只能从同期的只言片语和冰冷的情报描述中了解她,描摹她。她只能看着她和同期反目,看她被同期杀死,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无法得见……哪怕是尸体。
从始至终,硝子都无能为力。
如果她有五条悟或夏油杰一半强的话……
一打开闸口,硝子的悲伤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一点也不想照顾这两个笨蛋坏蛋人渣同期了,明明是戚风的幼驯染,明明是戚风的大少爷,可戚风却都把这些烦心事堆给了她。
她也是戚风最要好的友人,戚风怎么不帮她也想一想。
混蛋。
家入硝子在厨房站立许久,才面色无常的走出去,看向靠在床沿的五条悟。
她冷酷赶人:“时间结束,今天不要再踏入这里。”
“好过分啊硝子……”大少爷支着额头,看她一眼,打起了精神,“就像是恶龙一样,这里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宝藏洞窟,也有我的一份吧。”
硝子很想抽烟然后把烟圈吐在他脸上表演“恶龙咆哮”:“驳回,就凭我有戚风给的钥匙而你没有,快起来啦。”
“而且,你家里也还留着她做女仆时的房间吧?”
硝子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夏油杰近期回家的频率变高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