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奴梁栋将眉头一皱。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看见奴尘正在看着自己,而且此时所言,依旧是方才在树林里的那句问话。
顿时,心里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
但奴尘毕竟是自己的百人长上司,心里虽然有不耐烦,也只能强压着。
沉默了半晌后,他对奴尘道:“我没有想杀他。只是想要替尘大人教训一下他。毕竟他擅自参与任务,连累您被事务阁的管事大人责问,让您的威严扫地了嘛。”
奴尘不置可否,轻蔑一笑。
“我都没有说要惩罚奴十三,你居然替我去出手?并且,一出手就是杀招!你难道不知道兵营城里严禁私下比斗的吗?!”
见奴尘语气开始强硬,奴梁栋脸色阴沉。
他虽然说敬重奴尘是个百人长,但打心眼儿里还真瞧不起这个同样是奴隶出身的家伙。
奴梁栋站起身来,对奴尘说道,:“既然大人你不领我的情!就权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吧!”
奴尘见之,冷哼一声,道,:“我的事情还真的轮不到你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伤着了,碰着了,再让你家长辈怪罪于我!”
奴梁栋冷笑,:“伤我?有谁敢伤我?谁又能伤的了我?!”
奴尘闻言蹙眉,但仍然继续耐心的说道,:“你必须得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再招惹奴十三了,他既然能从丁级任务里活下来,就说明他不简单!……方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两个的胜负,可就说不好了!”
本来被奴十三给气的心情极差了,此刻又听奴尘长奴十三志气,灭他的威风,顿时脸色铁青。
他冷笑道:“您恐怕是说反了吧?!若不是尘大人出手阻止,我早就把那家伙的脑袋给砍了!!”
奴尘见奴梁栋此时油盐不进,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站起身来,蹙眉说道,:“既然你这么强,为什么还要用毒?!”
奴梁栋闻言语塞,但却恨的牙根直痒痒。
奴尘见状叹了口气,说到,:“我之所以关起门来给你说这番话,目的也是为你好。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奴十三以后的成就必定不凡,不要因为他是奴隶出身就看不起,欺负人家,此时得罪的狠了,若是他日人家发际了,还如何再交好?”
奴梁栋默不作声,但内心冷笑,暗想,:“发际?就凭那副德行吗?我呸!!!”
奴尘说完这一席话语之后,轻轻拍了拍奴梁栋的肩膀,说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罢走出了帐篷。
待得奴尘走后,奴梁栋怒目咬牙,独自恨恨地言道,:“居然替那个臭奴隶说话!还不是因为你也是一个臭奴隶!!”
自言骂罢了,他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躺在床上的奴梁栋目光阴沉,脸色铁青,越想越是生气,于是又呼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站起身,大踏步地走出帐篷去了。
他需要再去想想其他教训奴十三的办法,以解心头之恨。
……
傍晚之时,一帮奴兵家族子弟在一片小树林的林边闲聊,他们都以坐在一块青石上的奴梁栋马首是瞻。
平日里,这几人总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遛鸟养虫找乐子。
是一帮生活安逸闲散的纨绔子弟。
其中一个人长得浓眉大眼,神色里有点儿痞气的人。
他身穿华服,此刻翘着腿坐在大青石上。衣领半敞开着,露出其胸前挂着的一块宝玉,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此人正是奴梁栋。是第四代奴兵后裔,宗族势力不弱,平常被宠坏,骄横跋扈惯了。
如今受宗族长辈安排,来奴兵营里历练,只待修为之力提高,学会掌握更多战技,就能混个官职身份。
如果够上进,参加日后奴卫选拔,成功的几率也会很大。
今天他很不高兴。
本来想要欺负一下奴十三,没想到。非但没能得逞,还丢了脸面,惹得一身的骚。
大青石下方靠右边,站着一个人,他是个额头大,眼睛小的家伙。
他此时背靠着青石,倚靠在石壁上,手里端着一个蛐蛐罐子,正专注的逗弄着。
这人名叫奴成生,是第三代奴隶的后裔。没进入兵营区之前,有家族家底做后盾,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所以他爹就把他安排在了奴尘的手下,希望能令其收一收喜爱玩乐的性子,勤加修行。不盼他能有多大出息,至少可以使修为提高一些,可以在奴之契约地盘剥下,多活几年。
……
大青石下方靠左边站着的,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模样的人。
他不仅人长得白净,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
虽然模样白净,衣着也干净讲究。但是他的眉眼里,却始终带着一抹生人勿近的冷漠。
此人名叫奴翎泰,是第三代奴兵后裔,性情颇孤傲,有洁癖。
其家族长辈也希望能将其历练一番,盼其能早日担当起兴旺宗族的重任。
……
站在奴翎泰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