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暇眉头一皱,本能的觉得这声音刺耳,冷哼一声:“哼!什么时候都不忘出风头!真是虚伪!”
洪慎笑眯眯地点头,似乎很开心,说道:“但正是如此,才有了我们的可趁之机啊!”
卫无暇舒展开眉,带着一丝奉承道:“洪兄真是料事如神,将此人算得丝毫不漏,无暇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呵呵,这算不了什么。”洪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丝毫不谦虚地受用了。
他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映着前面的火光,看上去有些扭曲:“这不过是我为他准备的第一道菜,真希望他能挺过来,也不枉我后面精心准备的其他几道菜,以免浪费。说真心话,我真想看看这位蒲先生,能撑过几道菜。”
卫无暇不由得想到前天两人商量过的那些手段,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十分庆幸自己与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将姿态放得更低了,小声说道:“洪兄计划精巧,让此人甘心入瓮,恐怕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洪慎懒洋洋地晃着头,一脸遗憾混着怜悯,“只是可怜那些无辜的家伙,不过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吧,谁叫他们是弱者呢!”
卫无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一句话都说
不出来。
…
十几丈外,烈火熊熊,浓烟像狂舞的妖魔,呜咽翻滚,带着滚滚热浪,逼得人不敢靠近。
人群愈发惶恐,越来越多人开始后退,几个抱着笔洗的考生也放弃了最后的坚持,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就在这时,带着振奋的呼换开始从前方传来。
“让开!都让开!”
“水来了!快让开!”
“蒲先生取水来了!火有救了,快让开!”
…
呼唤声刚起,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忽然被一股大力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
正是蒲秀才。
他神色严峻,两只手一左一右,各抓着一只需要两人才抱得住的大缸。
大缸里装满了水,却只能荡起淡淡的涟漪,被他轻而易举地提着前进,脚步如飞,甚至把水缸举平了肩膀。
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震惊比惊喜更大。
这两只半人高的大缸,装满水少说也有数百斤重,两只一起恐怕超过了一千斤。
就这么被人轻松举着,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更可况举缸的人还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蒲秀才,更
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去管众人的惊喜或者震惊,蒲秀才提着两只大水缸,将拦在面前的考生撞开,向火灾点赶去。
实质上一开始或许还需要挤开考生,但等他走到半路上,引发的动静越来越大,一些考生自动避开,慌忙后退,有些更是退进了其他人的考间里。
等他走到发生火灾的考间,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所有的考生都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瞻仰某种神迹。
若是平时,蒲秀才恐怕还会高兴又收获了一波声望,但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情。
眼前的火灾再不扑灭,只会影响更多的考生。
虽然蒲秀才清楚,作为主考官的洪元长一定不会坐视事态变大,不然政途势必染上污点。
但是他不知道对方忍耐或者说趁受的界限究竟在哪,而且相比之下,他也没有对方那么铁石心肠。
不过越是如此,他心里的怒气就越是旺盛。
“洪慎、洪元长还有卫无暇,你们三个真是该死!”
蒲秀才在心里怒吼一声,放下左手提着的水缸,双手抬起另一只水缸,微微用力,将水向肆虐的火焰泼去。
他的气力几近万斤,泼这一缸水就像洒一瓢水,又用了巧力,水缸里的水顿时像地泉一样涌起。
轰!
丈高水柱直冲而上,顿时将熊熊的烈焰压下。
没有任何停顿,蒲秀才再次拎起另一缸水,泼向变得萎靡的烈火。
轰!
火焰再次压低,抹去一片的赤红,只留下焦黑。
只是纵然泼了两缸水,还有不少的火苗在顽强肆虐,向旁边蔓延。
蒲秀才放下空缸,不由得皱起了眉。
两缸水泼不灭火,他就需要重新出去再抬两缸水进来,但是哪怕他动作再快也需要一点时间。
但火不等人,等他提着水回来,说不定火又变大了,然后陷入死循环。
“难道要动用天阙笔?”蒲秀才心想,“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会给洪元长找茬的把柄。”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都让一让,水来了!”
“让开!给本公子让开!”
…
宋玉的声音。
蒲秀才回过头,正看见宋玉挤出重新变得骚乱的人群,双手各提着一只大缸。
其动作,与他刚才如出一辙。
不去管四周陷入彻底呆滞的考生,蒲秀才笑着接过宋玉手中的一只水缸,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问的!”
宋玉露出生气的表情,一边抬手将缸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