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是为了靖王,就更不应该谢我了,我和靖王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再说,靖王遭逢此劫,我也有责任。”
老内侍沉吟片刻,也笑了起来:“蒲先生所言甚是,倒是老朽不明事理了。”
若是在昨日之前,听到眼前的书生说自己是靖王的朋友,他老人家说不得就要皱起眉,将其赶出靖王府。
毕竟画画得再好,究竟也只是普通人,靖王喜欢,可作为玩伴,上宾之位就是极致了。
而朋友则不一样,靖王乃天子之子,岂能与普通人为朋?
但昨天书生施展出来的神通,却让老内侍震惊莫名,不但斩下了白岩道人一臂,更是以神奇符水救醒了靖王。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自幼长在宫中,接触见
识过的修行者并不少,十分清楚能胜过白岩道人的修行者,究竟处于一个什么层次。
于是,蒲秀才的形象立刻老内侍心中拔高了无数层,简直奉为真正的世外高人。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自然够资格成为靖王的朋友。
想到这里,老内侍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姿势放得更低了,温声道:“老朽这次前来,是为靖王请先生往府上一叙。”
蒲秀才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笑道:“也好,上次走得匆忙,也不知道靖王身体是否完全康复,若是还没有痊愈,或许我还能帮上一些忙。”
老内侍大喜,他今天来道谢是其次,请蒲秀才回去为靖王做一个复诊才是真。
当下,更加热情:“蒲先生,请!”
蒲秀才略略谦虚,就与老内侍一道登上车辇,车队再次启动,沿着原道返回。
才走了一小段路,走在前面的骑士回来禀报:“路公,前面有人求见。”
老内侍不动如山,轻声问:“何人?”
蒲秀才心有所感,侧头从车窗里向前望了望,正见王承平带着两个小厮,眼巴巴地躬身在路旁。
他收回视线,微笑道:“巧了,这是我一位朋友,想必是来找我的。”
“哦!”
老内侍故作惊讶,随即豪气道,“既然是蒲先生的朋友,那就是靖王府的客人,快去请来。”
“是!”骑士快马加鞭走了。
车队徐徐停下,很快,激动得一脸红晕的王承平上了车,目光在蒲秀才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老内侍身上,身子一软,就要鞠躬行礼。
老内侍伸手拦住,笑道:“原来是王员外,不必行礼,请坐。”
王承平神色一呆,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被请上车之前他就一脸懵逼,站在路边原本只是想找个招呼,拍拍马屁,却没想到能被请上车。
但看到蒲秀才在车上,才恍然大悟,对方显然是因
为自家贤弟的面子。
只是自家贤弟的面子有这么大吗?以至于连王府的老内侍路公都愿意对他和颜悦色相待?
要知道在以前,对方恐怕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王承平摸了摸藏在腰间那只装满明珠的袋子,里面正藏着那价值万金的画酬,似有所悟。
“多谢路公!”他勉强保持镇定,小心翼翼坐在蒲秀才身边。
“王员外不要拘谨。”
老内侍笑呵呵的,显得和颜悦色,“你是蒲先生的朋友,就是靖王府的朋友。”
“你上次把我拦在画室外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承平在心里嘀咕起来,但看着身旁的蒲秀才,又看着对面的老内侍,整个人仿佛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大彻大悟起来。
他从怀里拿出那袋明珠,怀着万分不舍递给蒲秀才,朗声道:“贤弟,大哥不辱使命,已将那幅画圆满售出,这是售金。”
蒲秀才接过布袋,轻轻一掂量,就察觉到不对劲,诧异道:“银票怎么这么多?”
王承平深吸一口气,道:“一万两黄金!”
“黄金?”
蒲秀才一愣,目光从王承平移开,落在老内侍身上,道,“是路公买了画?”
“老朽可没有那么多钱。”
老内侍笑着摇头,心里对王员外颇为满意,道,“是殿下喜欢蒲先生的画,万金虽多,但蒲先生的画值这个价。”
蒲秀才心里了然,知道这恐怕才是靖王对自己救醒他的谢礼。
再想得远一点,他便对自己昨日的声望为何增长得那么快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蒲秀才有些古怪的想道,心里对送财童子靖王多了一丝好感。
他忽然发现第四种可以快速增长的声望的方法,也是自己一直忽略了的方法。
“如果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蒲秀才的思绪有些飘飞,但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他坦然将钱袋收起,只是说道,“见到靖王,我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面对蒲秀才的平淡反应,老内侍不以为忤,反而觉得这才是世外高人该有的模样。
他满口赞叹道:“蒲先生那幅画真是令老朽大开眼界,一幅画中竟然像是藏着一个世界,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