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昭出列躬身道:“臣无话可说。”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侧目,尤其是姜万廉,抬头看了一眼闵昭。
皇帝早就想到闵昭会是这个回应,在他看来,姜心要做什么,这人肯定早就知道,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这些人肯定也有所依仗的。
皇帝把目光又转向刘知州,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刘爱卿,朕瞧着你平日里的道理最多,对于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刘知州恭敬道:“臣对此事不是特别的了解。”
“呵!”皇帝挥了挥手道:“行了,这事儿朕知道了。朕看着,这就是商户的个人行为,要说与民争利,言过其实了。”
“皇上!”立刻有人跪倒在地,道:“虽然姜记商楼是商户,可是它背后可是武安侯府啊,这姜记商楼背靠武安侯府,不过一年的时间,几乎垄断了京都城以及周边郡县的棉布生意,难道这还不叫与民争利吗?”
武安侯冷笑:“怎么,人家姜家就是能生产出这么多的棉布,人家凭本事将棉布卖出去,你还有意见了?怎么只许你当官当的好,不许人家做生意做得好?”
又有人怒斥:“武安侯此言差矣,若是姜家背后没有你武安侯,她能在京都城立足吗?”
武安侯眼中的不屑变成了讥诮:“刘大人是说,我引狼入室,为了一己私利霸占了整个京都城的面部市场?”
刘大人顿时面红耳赤:“我何时这样说了?我只是说……”
“你说什么?你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什么叫人家不能在京都城立足?你直接说姜家就是武安侯府弄出来的得了,那钱都进了我的口袋。”武安侯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刘大人的脸上。
刘大人脸色都开始发白了,武安侯府可是皇后的母家,他敢这么说,就是给刘嫔招祸。
刘大人连忙抬头看皇帝,果然皇帝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武安侯却冷哼道:“姜记最开始入京都城确实在我儿子的铺子里卖货,可是人家的货好,赚了钱,早就另找地方建了个商楼。我们武安侯府跟姜记商楼的那点情分都在我儿子和闵昭身上。你说那些话,置闵昭于何地?”
“姜家的老板是闵昭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们武安侯府与她联系紧密,你安的是什么心?”
有御史皱着眉道:“武安侯,刘大人没这个意思。”
刘知州淡笑道:“姚大人好懂刘大人呀。”
姚大人:“……”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从姜心与武安侯的关系牵扯到闵昭与武安侯的关系,又牵扯到皇后与武安侯的关系,又转而牵扯到武安侯的亲家长乐郡王。
长乐郡王一脸懵,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夫人和他的堂姑姑明阳长公主关系好,喜欢逛姜记商楼。
于是这事儿又牵扯入了明阳长公主和巧月郡主。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意识到这个小小的姜记商楼竟然与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扯上了关系,不由得暗自心惊。
在看皇帝,他的脸上竟然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是皇上没联想到还是,他原本就知道这事儿?
而另一边,姜心和张雪燕已经来到姜记商楼。
姜记商楼有三层,一层是琳琅百货,二层才是珍贵面料区域,到了第三层已经是闲人免进了,姜心去的就是第三层。
从各州府聚集来的商人在商楼里的人有序的指导下上了三楼,众人见到姜心时,心里的激愤瞬间就化作了点点疑惑。
这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就是搅动北方棉布行业风云的姜家当家人?
此时姜心坐在矮几旁边正在喝水,她一身棉布束腰长裙,外边罩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整个人显得素雅柔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黑色的长簪别住,发髻下方簪着一朵白色的梨花珠花。多于的长发编成了一根黑黝黝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衬的她整个人又清爽又干练。
姜心喝完一杯水,转过头来,一张清丽又明艳的容颜都露了出来。
来的四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已经算是阅尽千帆,此时见到一个这样的姑娘也忍不住惊讶到不知所措。
若是个老油条,他们尚且粗声粗气的据理力争。可是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稚嫩却不失气度的小女孩,这让人怎么下嘴?
“舒娘,让人端了茶上来。”姜心侧头对站在一边的舒娘道。
然后又对四个男人微笑道:“各位老板请坐,有什么事咱们缓口气再说。我平日里就是喝清水,茶水还要等一会儿,请诸位见谅。”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拱手对姜心道:“姜老板不用客气,咱们自便便是。”
说着,几个人寻了椅子坐下,可是谁都不敢开口。
这个女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着成熟与无形的主动感,竟然让他们有了一点点不安。
姜心原本是跪坐在茶几一侧的,此时喝了水就站起来,走向旁边的椅子。
她一站起来,人们才发现她比他们想象的年纪还要小。
这也就刚刚及笄的样子吧?
她真的是姜记的老板?
“诸位是为了棉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