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计策能成,还都亏了皇帝对太行府的不同。他将陶兴平放在这里,想必有自己的用意,那肯定会有人监视。
所以,姜记商楼的做法就会被放大而没有遮掩的直接摆到皇帝面前。
若是换做别的地方,可能这事儿根本都传不出府城。
说到底,还是利用了皇帝的手脚。
可是,这不是应该的吗?
钦差的到来让接下来的赈灾流程更加顺利,同时也弱化了捐赠者的功绩。这是势在必行的,也没有人敢发出什么不同的声音。
一直到腊月二十,这次灾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因为有姜心等人的捐赠,所以这次赈灾的银子意外的没有用完。钦差原本还高兴呢,若是能将银子剩下,这也算是功劳一件。
可是没想到陶兴平还是将剩下的银子拨了下去,用于危房的维护。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年还有没有更大的雪会来。
钦差知道后气了个仰倒,陶兴平生生的将他的功绩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能让他不气。
可是赈灾一事基本上就像一场直播摆在了朝堂上,没有什么悬念,腊月二十五,钦差打道回府。
而此时,因为朝廷到了年前封笔的时间,对于太行府齐心协力救灾的事只字未提。
没有申斥,也没有褒奖。
而姜心一行人在腊月二十五这日已经回到了凤尾村。
姜心回来的时候是跟着车队的,车队刚停到乱霞山庄的门口,姜蒙就从里面跑出来,脸色阴沉的走到姜心所在的马车边,道:“姐,你可算回来了。”
姜心从马车里出来,跳下车,让马车先回山庄,自己留了下来。
“怎么了?”姜心见他脸色不好,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蒙话还没说出口,眼睛就红了,剩下的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托人送信回来了,姐,你知道吗?他竟然还有脸托人送信回来,还当着我和奶奶的面将信念了出来。”
姜蒙咬牙切齿,虽然已经过了好多天了,可是想起这件事他气的就颤抖。
“姐,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竟然,竟然说我和娘亲是跟他走散的,他差点死了,然后被钱家救了。”
“还说他恢复了之后找过我和娘亲,听说娘亲和我都死了。又觉得无颜面对您,所以就跟着钱家走了。原本以为是去做奴仆,没想到钱家的姑娘会看上他,让他做了赘婿。”
姜蒙虽然生气,可是却没有哭。事到如今,他对姜仕崇这个亲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姜心却皱起眉头,道:“他应当是知道了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奶奶怎么说?”
姜蒙恨道:“奶奶只对那传信的人说,姜仕崇已经死了,她的儿子死了。”
姜心垂下眸子:“我知道了。”
“姐!”姜蒙拉住姜心的手,不甘心:“奶奶的意思是,让我们当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人的债就不要追究了。可是娘怎么办?难道她就活该被人毒死吗?”
“那个人来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让奶奶压制住我们,让我们不要插手他的事吗?”
姜心微微蹙眉:“他敢走出这一步,恐怕有所依仗,尤其是义泽都进了京都城了,他还敢做这种事。”
“他确实有依仗。”田巧月提着裙子奔出来,将一封信拿在手里,脸色极为阴沉。
姜心看向她,诧异道:“你没回山谷吗?怎么出来了?”
田巧月怒道:“这是我母亲七日前传来的信,她说六公主有意招昭哥哥为驸马,而这后面就有钱家的手笔。”
姜心看着她手里的信封,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因为她知道皇帝不可能同意这件事儿的,只要皇帝不糊涂,还要靠着她加强军备。
可是田巧月与姜蒙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快要被怒火烧焦了。
姜蒙道:“他明知道姐姐要想要为母亲翻案,为我们自己讨回公道就需要借住姐夫的势力,所以他就要将姐夫从姐姐身边抢走?还要让一个我们永远都惹不起的人抢走。”
田巧月焦急的看着姜心:“阿心,你可有什么办法?这个六公主虽然不是特别受宠,可是她毕竟是皇帝的最小的女儿,即便为了拉拢昭哥哥,他也可能给他们赐婚的。”
姜心却问田巧月:“长公主在心中可说这桩婚事的结果了?”
田巧月摇头:“没有,只说刘嫔那里已经传出话来了,应当是想让别的有心人为六公主让路。”
姜蒙怒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人家已经定亲了吗?”
田巧月点头:“知道,据说昭哥哥回家的第二天就有人请他赴宴,有心急的人就问了他婚事的事儿,昭哥哥说他已经定亲了,且是赵夫子做的住。但是这话也只能挡住那些知脸面的,像刘嫔那种人,根本就不会把这种事儿当真。”
两人一起看向姜心,却见姜心还是没有什么焦急的神态,不由的忧心。
姜心却道:“既然长公主也没说结果,想必刘嫔和六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你们也要相信义泽,这事他会解决的。”
她拉住姜蒙的手,道:“走,我跟你回姜家。”
然后对田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