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入雅间不久,就听到外边有喧哗声,大堂里的一些食客也都跑了出去。
姜心从雅间里伸出头来往外看,就见花落落跑过来,一脸八卦道:“嘿,这可热闹了。”
姜心问:“怎么回事?”
“听说县衙的鸣冤鼓被敲响了,还是东路军……哦不,现在叫军政司的人敲响的。”
上一次军政系统改革后,虽然到现在军事布置还没有做出调整,但是对外的称呼已经改了,不能再以东路军的名称来称呼了。
不过这百姓们都知道,名字虽然改了,但是这芯子要换,难。
雄浑作为一方的主将,绝对不可能将军权交出去的,否则这些割据已久的军阀,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姜心蓦地就想起昨天的事儿,转头看向闵昭。
闵昭正捧着一杯茶往嘴里倒,见姜心看过来,放下茶杯:“去看看?”
姜心眼睛瞪得浑圆:“好呀!”
闵昭淡淡一笑,牵着姜心的手就出去了。
花落落道:“打听清楚了回来说一声啊,对了,这午食还吃不吃?”
姜心头也不回道:“吃吃吃,先备上,夏天凉了也不怕,等会儿就回来。”
花落落扯着脖子喊了句:“好咧。”
军方的人去衙门告状,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大事件,有的人活了七十多岁都没见过。
所以此时小小的县衙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姜心和闵昭两个人穿着普普通通的棉布衣,身上更没有精贵的配饰,一个扎着个大辫子,一个发带捆着头发,一瞧就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没能引起别人的忌惮,一挤两挤的就把两个人挤到了门板上。
“我带你出去。”闵昭牵着她的手,无奈的笑道。
哪只姜心的兴致来了,这种跟大妈们一起冲超市的感觉太久违了,太亲切了,她不愿意就这么立刻。
于是甩开他的手,然后反手抓他的手臂,冷哼道:“看我的!”
说罢对着前面两个人中间的缝隙将闵昭用力侧身一推,就将人塞了进去。
“干什么呢?挤什么?”
“挤挤挤,挤挤更健康啦!”姜心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在那缝隙还未愈合前自己也挤了过去。
闵昭被她推得站不住,只能一直往前,好不容易找了个稍微大点的地方站定,他就感觉旁边似乎有一个小泥鳅划过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他胸前钻出来。
“嘿!你踩我脚了,靠边点。”
“我给你踩一下?一会儿脚抬起来放不下你别怪我啊。”
“诶,你这丫头,踩我脚了还这么嚣张?”
“小姐姐,都是来凑热闹的,磕磕碰碰不正常吗?要不我跟你道歉?”
“去去去,不理你了。”
闵昭无语的看着兴奋的姜心,有一种找到了她的地盘任她发挥的感觉。
四月的天,其实已经热了。人们挤在一起肯定热燥燥的,但是再热的天也挡不住那一颗八卦的心。
因为,旁边已经有人开始科普他们知道的情况了。
“军方的人把王家给告了,说他们接了军方的单子但是不愿意如期交货。”
“王家说管军备的周将军设计陷害他,签的契约有猫腻。”
姜心踮起脚,目光穿过众多的头颅,正好看到里面负手而立的周挺,还有跪在地上喊冤的王溪。
姜心抬头看闵昭,闵昭对她点了点头。
此刻,里面还处于陈述事实阶段,暂且还没有开始互喷,所以人们在静静的等待。
而县衙的对面,一座茶楼的二楼上,以为锦衣公子却皱着眉头,扯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人群中的那两个身影。
一个如芝兰玉树,挺拔高雅,即便混在人群之中,挤得东倒西歪也难以掩盖他的气韵。
另外一个娇小玲珑身姿狡猾,但也是体态优美,让人过目难忘。
“阿木。”傅南浔勾了勾手指,对侍卫喊道。
名叫阿木的侍卫凑过来。
傅南浔指着人群中的那个人道:“你瞧瞧,我没看错吧,那是闵义泽吧?”
阿木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是……吧?可是闵世子会跟这些人挤在一起?”
傅南浔摸着下巴:“说的是啊,他可是很臭美的啊。”
阿木点头:“您看他前面还站着一个姑娘,跟他举止亲密,闵世子应当也不会跟一个乡野女子亲近吧。”
“嘶……”傅南浔吸了口冷气:“应当不会吧。”
就在此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姑娘突然回过身来,扑向他注视着的那个男子。
“嘿哟,这曲泉县的女子这么豪放的嘛?”
傅南浔震惊。
阿木定睛一看:“呀,世子,这不是王家的那个小姐,王盼儿吗?就是以前总是缠着闵世子的那位。”
傅南浔嚯的站起来:“还真是他?”
惊讶过后,傅南浔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有坐到椅子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闵世子的热闹可不好看,快好好看看吧。”
姜心和闵昭正在说话,因为人太多,声音太嘈杂,姜心的声音就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