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那片山谷的顶部断崖处,姜心发现,即便又过了这么多天,这里的树木依旧葱郁,这更印证了姜心之前的想法,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奇迹。
姜心将藏在药篓里的斧头拿出来,寻了几棵稍微粗壮的柏树,一斧头下去,额……一个小印儿。
“师父,我来吧。”阿呆走到姜心身旁,憨厚的笑着。
姜心看了看他的身板,又看了看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让开了。
阿呆抡起斧头,一斧子砍下去,砰的一声,柏树发出咔咔的响声。姜心看着那卡在柏树树干里的斧头,久久不能言语。
这特么大力士吧!
“阿呆……”姜心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师父。”阿呆回头笑着看他。
“你吃得多吗?”姜心小心翼翼的问。
阿呆十分自豪的点头:“嗯嗯!师父,我一顿能吃五碗饭!”
姜心的心脏一抽,大意了啊!
姜心摆了摆手,表示让他继续砍树。
一下!两下!三下!
咔嚓!
三下,一颗女人腰粗的柏树被砍断了。
姜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力气,也算对得起他吃的那些饭了。
这棵树砍断了,姜心又找了一颗让他去砍,自己则拿着小锯子将多余的枝叶都砍下来,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姜心用准备好的布包将柏叶采摘了一些做药用,剩下的只能留在这里等待腐烂了。
等到三棵树都整理好,天已经快黑了。
姜心将柏木锯成三段,由阿呆背着一段下了山。
到了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姜老太正站在门口等姜心。
见他们回来了,姜老太才松了口气,道:“饭已经做好了,快进来吃吧。这木头是做什么的?”
白天姜心收徒的时候姜老太也在,看到阿呆背着的木材足有六尺长,顿时吓了一跳。
“我做东西用的,山上还有好多,明天我们再去一趟,争取都弄回来。阿呆,先进来洗手吃饭。”姜心一边洗手一边说。
阿呆把东西放下,乖乖的站在姜心背后,等姜心洗好了,他才重新打水洗手。
姜回早就坐好,等着其他人上桌。这次多了一个人,小小的矮脚桌显得有点挤了。
姜老太笑眯眯的给阿呆夹肉,一边说:“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奶奶不怕,你吃啊,还多着呢。”
姜心暗暗点头,还是奶奶有经验啊。
说起这个,姜心想起来,她还有个弟弟来着,比她小一岁,旱灾那年被爹娘带走逃荒去了。
姜心看向姜老太,果然她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吃过晚饭后,姜心就让阿呆回家了,木材由她自己处理。还有药材要处理,她自己采的还有朱莹儿和张雪燕采的那些都还排队等着,一直到亥时她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不过卯时初姜心就起来了,她打算早一点上山将木头带回来,省的被别人捡了去。没想到她穿好衣服出门,刚要去洗漱就发现篱笆墙外站了个人。
姜心差点没跳起来:“什么人?”
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有些不知所措:“师父,是我。”
姜心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哦,她收徒了。
姜心仗着自己年轻,暂时还没有护肤的念头,随便抹了一把脸,道:“等我一下。”
快速的将自己的两条大辫子编好,背了斧头,对姜老太嘱咐道:“奶奶,给闵夫子和莹儿雪燕他们的药我都分好了,若是他们来拿,您就给他们就好了,如果他们不来,等我回来给他们送过去。”
姜老太在屋里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知道了。”
姜心和阿呆两人又跑了两个来回,才将所有的木材运到家里。回到家后,姜心问了一下,听说清风还没来拿药,姜心就打算给闵夫子送过去。
私塾在村东头,姜心家在村中央,姜心一路走过去,已经有许多人往村东头跑去。
阿呆背着药篓,转着圈问发生了什么,只听有人说:“荀家大姑娘来了。”
荀家?
姜心看向阿呆:“认识吗?”
她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阿呆点了点头,道:“我哥哥上工的那个私塾就是荀家建的,这位荀家大姑娘应该就是这个荀家的大小姐。她应该是来接闵夫子的吧。”
姜心听着阿呆说着话,人也在往村口走去,远远的便看到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村口,许多乡亲们围观着,无不艳羡。
马车的旁边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那姑娘柳眉细眼,樱桃小口,侧着头唇畔带着笑和站在一旁的闵夫子说着什么,姜心忍不住赞一句,好温柔的姑娘,那眉眼间的温柔都好似能化作水滴到人们的眼睛里,那笑容也是那般纯粹欢喜。
姜心的脚步突然停下。
“果然是来接闵夫子的。”阿呆为自己猜对了感到高兴。
姜心想,真是个傻孩子。
转头看着他,问:“这闵夫子与荀家很亲近吗?”
阿呆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很难理解的眼神看她:“闵夫子是荀家养子,师父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