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赢了便赢了。”十方老人并不在乎,因为他论赢了黄魁,也打不赢黄魁,是平局。
他为的乃是更为高深的魔谛,即“闻道”,倒是可以将他用一个字形容,即“痴”也。
十方老人只在乎自己的道,其言十方魔道囊括天下之魔,却似乎走错了路数,未必能全,全未必精。
太元天子却道:“若十方赢了,我来做欲界之主如何?”他虽看不上欲界,想要独辟魔界,但目前形势来看,却是不大可能,如此唯有先掌握欲界,再改造为魔界。
但黄魁不上他的当:“谁开辟欲界,是娲皇娘娘定的,不如你去和娲皇娘娘打赌,我便没有意见。”
“至于十方论魔,赢了自然我恭敬请他,输了,他成了那老魔的傀儡,要为祸天下,那我就刚好将他拿了。”
十方冷道:“你就如何断定,我是真身前往?”
“不是真身也不要紧,我自有办法。”黄魁嘿嘿道:“老头儿,我听闻你是三代天帝之时魔神部的魔考官,才尊敬你三分,如今天庭下的是诏安的主意,但打不打,乃是另外一回事,不给面子,只怕就以不敬天庭为由,要将这里打了下来。”
黄魁恫吓道:“那个什么小圣,你也一样,虽说有些香火情分,魔道利益往来,可如今格局和以前不同了,你们也该长长世面了。”
黄魁浑然一个暴发户指点江山的模样,一边的天魔太子话也没有一个,但莫名便是有一股气势,让人顺着他的话思考。
“拜一个好山头,比努力重要得多。”黄魁笑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太元天子躲过黄魁想要拍他肩膀的手,开口道:“那就不劳烦你多心了。”
“若要证太乙散数,我早就证就了,也有一番地位所在。”
随即便消散不见。
完全不给黄魁再次装逼的机会。
十方老人却跟着黄魁回去了,他揣摩着两股极为强大的魔韵,一股在佛,一股在道,斡旋之中,有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至于九天应元府,那鉴别妖魔的镜子照了十方老魔,却只是枯骨一副,这镜子当初可是连雷池雷尊都摄了形,以如意锁链强行关入天牢之中。
九色雷帝高坐雷坛雷城之上,五个脑袋,具是三眼,见着十方老魔,齐齐看了过来,顿时有天意如刀,悬浮九洲诸地上空,所想斩杀的对象,或男或女,或鸟雀,或畜狗,但无一例外,都是正常人。
雷帝再次皱眉,试图从过去未来寻找到这位十方老人的真身。
黄魁却道:“东雷大帝,他乃是来和无天菩萨论魔的,将来还为天庭欲界魔考之神只,先别急着动手,只锁定了就行,待他辩完了,再看看他如何态度。”
直面太乙真流,十方老人才有一股危机感,刚刚一瞬间,九色帝五张面孔,十五只眼睛,便将三界扫描了个遍,若是仔细推算,不难查探到真身所在,直接下手灭杀,此方世界一应身都会死,隔着近的大千世界化身也都会死,唯有更远大千世界留下的后手,才能有可能完成意识备份,活下来,却也要重修境界。
这种压迫,让他瞬间清醒,从前太乙真流只是不与他计较。
又或许,这是雷霆证道者对魔头的天然克制,总之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天下哪里都能去得。
九色帝哼了一声:“别总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玷污了雷霆诀狱,这种人能清白的走出去,叫天下神只如何看待我雷部?”
黄魁只道:“他们如何看,难道帝君还在乎么?若说起来,您是最没名声的一个。”
九色帝被说得面黑,不好发作。
只闭目起来,不知道是演戏了,还是真生气。
进入天牢,八件刑狱之器都心生感应,纷纷雀跃起来,要将十方老人束缚起来,打入天牢,可见他身上罪孽不小,所犯下的天庭戒律之多。
但见着无天菩萨,还是叫十方老魔颤抖。
他看见的不是一个黑衣长发的公子郎君,乃是一个无穷魔意构建的佛陀,那佛陀只说了一句话,便是:“南摩阿弥陀佛”,便让十方老魔一应诸多化身忍不住双手合十,口诵‘如来’。
那双眼之中的笑意,乃是笑脸如来,口中说的,也是什么“极乐”之类的话。
黄魁的三千念界,在无天菩萨这里,才是真正的三千界,一念一黑莲,一花一世界。
不过对视一瞬间,十方老人便再难抵抗,被三千黑莲魔界拉入底层,一应魔魂,魔念,都在皈依洗脑。
黄魁有“拂拭”之能,乃是因为无极宝珠乃是元始天尊点化,兼具无上魔神之质,却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但十方老人看山非山,看水非水,自以为全魔之道,可乃坐井观天,对上这个前古不灭宇宙就有赫赫凶名的老魔,便直接露了怯。
而无天,隔着天牢,就从眼神之中,剽窃了十方老人一应记忆,也更为直观的了解到了九洲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随即微微闭眼,不再理会。
黄魁没看见其中斗法,只道:“那老魔,你不是说要见见这个十方么?怎么见了又不说话了?”
无天无法维持装逼人设,对着黄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