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沉吟片刻,看着巫雪莹问道:“小莹,你帮我看着点,别让外人进来,我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巫雪莹点点头。
姜凡在炕上盘膝而坐,将铜碗放在面前,紧跟着双眸微闭,同时双手在身前成印,那一瞬,他的一缕神识,已经进入了铜碗之中。
铜碗内,姜凡看着面前的黑气,皱眉问道:“你究竟是何方孤魂,为何牵缠在孙山身上?”
话音刚落,这黑气浮在半空中,一阵扭曲,紧跟着,一道身穿寿衣,浑身湿透的老爷子自黑气内现了身。
老爷子朝着姜凡深施一礼,道:“老头赵文海,见过大法师。”
姜凡看看面前这道顺着衣服滴答水的身影,眸子微微闪烁,紧跟着问道:“你与这孙山究竟有何冤仇,为何要苦苦牵缠,但今日又心甘情愿的被我收服?”
他看的出来,眼前这老爷子是明事理的灵体,所以没必要盛气凌人,和和气气的就好。
闻言,赵文海叹了口气,旋即嘡螳嘡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赵文海,白杨村人,他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找姜凡看祖坟的赵达飞。
那么说这赵文海是怎么回事,又为何牵缠上孙山,这还得从姜凡上次来白杨村说起。
上次姜凡来白杨村,赵达飞请求姜凡给看看风水,确定他父亲赵文海所葬的地方,对孙山一家并没有什么影响。
事实也正是如此,赵文海葬的距离够远,
并不构成什么风水上的煞位。
本以为事情这就算过去了。
但万没想到,有一天半夜,暴雨前夕,整个夜空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闷雷滚滚,孙山睡不着,从炕上坐起来了,心里越合计这事越不得劲,越合计越生气,认为姜凡肯定是和赵达飞合起火来诓骗他。
到最后,孙山差点没把自己气回去,一咬牙,趁着外面电闪雷鸣,半夜也没有什么人,老爷子摸黑把赵文海的坟给刨了,棺材板撬开,把骨灰装在豆奶粉的罐子里,然后又把坟给填上,再然后走出老远,随手就扔进水沟里了。
做完这一切,孙山这心里才算顺过来这口气,回家就睡觉了。
等到他回家之后,天降暴雨,而经过大雨的冲刷,谁也看不出来赵文海的坟被人刨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孙山是顺气了,但是赵文海扛不住啊,他的骨灰每日泡在水里,灵体也一样感同身受,如同每天泡在水里般,眼瞅着都要泡浮囊了。
灵体本身怨气就重,又何况是自己的骨灰被扔进水沟了,赵文海一气之下,找上孙山,这才导致孙山每日疯疯癫癫的。
今日见到姜凡,更见到姜凡身后的狐仙,赵文海老爷子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这是来了能人,抵抗是没用的,索性就是束手就擒。
其实他也不想牵缠谁,只是孙山的做法实在太遭人恨了,他不得不这样。
今天赵文海嘡螳嘡把事情一说,也是希望姜凡能够帮着把他的骨灰找回来,不然这成天在水里泡着,别的灵体还以为他是淹死的。
听完之后,姜凡直挠头,心说见过缺德的,但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人民间流传四大缺德,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瞎子骂哑巴人。
虽说老赵家没绝户,但是给人家祖坟刨了,骨灰都差点给人家扬了,这也是坟头上插拐棍,缺德带拐弯的啊!
缺德到家了。
“行,这事我承下了,你的骨灰我肯定帮你找回来,放心吧。”姜凡点点头,承下这桩事。
“多谢大法师。”赵文海深施一礼,紧跟着化作一团黑气,就这样,这团黑气还啪嗒啪嗒往下滴答水儿呢。
神识回体,姜凡一激灵,旋即睁开双眸,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孙山,愁的直嘬牙花子 。
“小凡哥,怎么了?”见状,巫雪莹满脸疑惑的问道。
姜凡挠挠头,说道:“小莹,你把孙奇喊进来吧,我有事跟他交代。”
“好好好。”
巫雪莹出去喊人,没一会儿,孙奇跟着几个邻居都进来了。
孙奇刚一进屋,看到倒在炕上的父亲,便是忍不住焦急问道:“大师我爹怎么样了?”
姜凡挠挠头,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事实在不好说啊!
见状,孙奇这心拔凉拔凉,眼泪说下就下来了,一下子扑在孙山的身上,哇哇的哭。
姜凡推了推孙奇,道:“别哭了,人还没死呢。”
“啊?人还没死?那我哭早了啊!”孙奇擦擦眼泪,追问道:“大师,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凡愁的直挠头,沉吟半天,这才开口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