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列克谢也有点紧张,虽然他有较大的把握肯定弗里德里希一世不会拂袖而去,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变数,万一呢?
万一这货是个二杆子呢?
反正阿列克谢多少有点紧张,他手心里全都是汗。
至于一旁的维什尼亚克,其实也很紧张,只不过他并不是这场对话的核心人物,弗里德里希一世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他这边,所以他的压力稍微小点。
但弗里德里希一世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幻的时候,他在心里还是捏了把汗,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生怕这厮一言不合就走人。
不过阿列克谢和维什尼亚克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弗里德里希一世虽然是个有点冲动的二杠子,但多年的贵族教训还是让他脑子里有点东西的。
至少让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他还是理智地选择了留下。
只不过人是没走,但他的灵魂显然已经不在躯壳内了,他像行尸走肉一样愣在了当场,简直就是个木头人一样。
这样的场景多少出乎了阿列克谢和维什尼亚克的预料,因为他们打过交道的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像弗里德里希一世这样的。狠一点的要么直接拂袖而去,再狠一点儿的顶多一边满嘴喷粪一边拂袖而去,更狠一点的那就回立刻变脸认栽,最狠的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人。
像弗里德里希一世这样的既不走也不表态的那真心是万中无一,大概他就是那种虽然知道利益取舍但又放不下身段和面皮的愣货。
这样的愣货一般要被残酷的生活现实不断地敲打才会觉悟,才会知道该做什么。只不过弗里德里希一世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没有那么多机会,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讲实话阿列克谢和维什尼亚克都为这货着急,而且这货可是装傻充愣不说话可他们俩不行。毕竟他们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强势,接下来就必须维持这种状态施加压力,否则前后不一致被看穿了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顿时这两人就觉得蛋疼了,因为好像谁开口都不合适,而且开口说什么呢?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还是维什尼亚克反应快,他当机立断地冲阿列克谢躬身请示道:“阁下,我需要查得仔细一点吗?”
阿列克谢知道这是维什尼亚克在帮忙打圆场,也是继续给弗里德里希一世施加压力,立刻顿首道:“仔细点查,否则有些人还以为瓦拉几亚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呢!”
维什尼亚克立刻鞠了个躬,然后迈开步子快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就在他超越弗里德里希一世的一刹那,这位傲气满满的王储终于屈服了,他憋着一股气闷闷地说道:“伯爵,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这句话说完,他仿佛被抽空了精力,整个人都萎靡了,原本脸上挂着的傲气完全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
阿列克谢也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有点冒险但总归是达成了目的,相信接下来弗里德里希一世会好打交道不少。
“等一下!”他假模假式地叫住了维什尼亚克,然后问弗里德里希一世:“您说有误会?”
弗里德里希一世沉重地点了点头,很是沮丧也很是不甘地回答道:“是的,存在极大的误会!”
阿列克谢自然等待着下文,可是弗里德里希一世其实并没有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他不过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番话,至于后面该怎么办,他一点谱都没有。
所以他又一次愣在了当场开始挖空心思地想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好吧,遇上了这么棒槌的对手阿列克谢和维什尼亚克也是一阵无语,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想这么久,需要这么纠结吗?至少他们遇到过的那些比较厉害的家伙应付这种场面都跟玩儿似的。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判断很准确,弗里德里希一世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他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光辉的业绩,唯一露脸的就是娶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老婆,除此之外真的也就没啥了。
虽然他不算是小白脸更不算吃软饭的,但他的能力显然是有限的,而且他还很年轻,压根就没遇到过眼前这种棘手的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很正常。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说道:“伯爵,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纠结这个误会是从何而来的,而是设法用合适的方法解决这个误会!”
这个回答真心不算高明,也不算合格,颇有点他个人的风采,听着还是那么骄傲,不像是来解决问题,反而像是来挑事的。
也幸亏阿列克谢并不准备跟他计较,否则就冲他这么说话,阿列克谢就得好好教训他一番。只不过阿列克谢准备放他一马,但维什尼亚克可不会惯着他,他立刻指出:
“殿下,我觉得就算是有误会,这个误会也是您造成的。作为一手制造误会的人,您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像揭过此事,你将我们当傻瓜糊弄吗?”
弗里德里希一世顿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而阿列克谢也反应过来了,他确实不能这么快放这厮一马,这家伙显然是个贱骨头,推着不走拉着后退,非得用鞭子抽才行。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