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瞥了死胖子一眼,直接让这厮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就像头吭哧吭哧逃亡了一路的肥猪,才以为脱离了虎口哪知道前头又冒出来一头雄师。
“嫌犯太狡猾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辩解理由。按照您的意思,那以后我们都只能祈祷那些危害帝国安全的罪犯不要太狡猾喽?”
死胖子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因为他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扯淡很可笑,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哪一头他都得罪不起,自己又不愿意背这个黑锅,可不是只能往嫌犯身上找理由喽。
所以面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嘲讽,他只能垂头不语,看那架势是准备装死蒙混过关了。
只可惜这一套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没用,他马上说道:“我会将您的理由详细地汇报给陛下的,我相信陛下看了一定会哈哈大笑的,帝国有您这样的官员,那真是嫌犯们的福气啊!”
说着他摆了摆手道:“鉴于您提出来的嫌犯太过于聪明这个原因,所以我给您两个选择,要么你马上自己主动辞职滚蛋,要么在五天之内至少给我逮捕一个嫌犯回来,否则我会以渎职以及玩忽职守的罪名逮捕您,送您去圣彼得堡接受审判!明白了吗?”
死胖子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两句,但是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却毫不犹豫地将其赶走了,跟这样的傻逼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
等死胖子走了,安东才从办公室的另一扇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死胖子离去的方向,也忍不住吐糟了一句:“这样的官儿,真是让人无语……”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哼了一声,冷声道:“不,这一点儿都不让人无语,因为这样的官儿遍布整个俄国,上上下下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货色,而某些人还觉得这很好,觉得这样的俄国欣欣向荣一派盛世景象!哼!”
不用说这里面的某些人肯定是指乌瓦罗夫伯爵和他的老板尼古拉一世。这两位近十多年一直在倡导所谓的俄国传统,倡导所谓三位一体。
“算了,不说他们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叹了口气,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失望?”
安东摇了摇头道:“不,我已经习惯了。就像您说的,他们大部分都是这个德行。”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照我的估计,他别说是五天就是再给五个月也抓不到任何一个嫌犯,所以你必须盯紧了彼得罗夫娜,千万不能让她跑了,你能不能取代刚才那个死胖子,就看那个女人了。”
安东点了点头,对这个他倒是信心十足,他很清楚彼得罗夫娜的重要性,自然会牢牢地看住她。
“这么做会不会对康斯坦丁大公不太友好,我看他好像是准备将那个女人收为部下了。”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用管他,那是他的事。”
安东忽然觉得这位伯爵也是挺有个性的,对康斯坦丁大公的态度让他莫名地觉得有点爽。他看那位大公不爽也是很久了,虽然和李骁一起摆了那货几回,但每一次都不能让他伤筋动骨,总是一眨眼这货又活灵活现满血复活然后又开始跟他们嘚瑟找麻烦,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一次按照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操作必然会让康斯坦丁大公吃个哑巴亏,那才叫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注意到了安东的情绪变化,稍微一想他就知道这里头的原因了,他能理解安东的愤怒,因为当年他也有过这样的愤怒。
凭什么你是大公无论犯了什么错误都是罚酒三杯?就因为你投胎技术好?
这就是安东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当年的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则觉得凭什么你是高级贵族就可以罚酒三杯,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就没有一丁点惩罚,凭什么?
这两种情绪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对这个国家的不公平发出的灵魂拷问。只不过现在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想要拷问的已经不仅仅是罗曼诺夫家族或者其他俄国权贵家族了,他想拷问的是整个贵族圈,他想击碎这个套在俄国脖子上的枷锁。
所以他只是很平静地对安东说道:“这也就是给康斯坦丁大公一个教训罢了,到头来他还是他,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安东也清楚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这样,但只要能让康斯坦丁大公吃更大的亏他就高兴。
“那也可以,只要能好好教训一下他就好!对了,伯爵,您打算什么收网?”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微微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五天之后吧,毕竟给了那头猪五天时间,必须说话算话。不过我想这五天他恐怕不会忙着去抓人,更可能是抓紧时间去求救,看能不能托关系保住官帽子。”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判断非常正确,对某个肥头大耳的猪头来说用五天的时间去搜捕嫌犯那才叫脑子有坑,如果之前能抓到那不早就被舒瓦洛夫伯爵抓到了,怎么可能轮到现在的他。
这宝贵的五天时间就是用来跑关系托人情设法自保的。只不过他觉得五天的时间实在有点不够,因为基辅这边根本就没有有头有脸能让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卖面子的人,想要让某人高抬贵手必须去圣彼得堡找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