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康斯坦丁大公和缅什科夫的撕逼,其实是各种矛盾和利益冲突纠缠的结果。李骁不过是恰逢其会,在关键的时间点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正是因为他这颗小棋子的推动,一场顶级棋手之间的对弈就此展开。
表面上看棋手只有康斯坦丁大公和缅什科夫两人。但是他们背后还影藏这尼古拉一世这个看不见的黑手,以及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奸佞”。当然还有那些企图围观看戏和分润好处的权臣。
但谁知道这场对弈不过是某个被逼无奈的可怜小卒子被迫的自保之策,实乃死中求活而已。
讲真的,李骁很不喜欢这种挣扎的感觉,他就像浮萍一样只能任由雨打风吹去,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如果不是尼古拉一世的统治集团内部分赃不匀,他真心只有等死一条路。
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息都费劲,他真的愈发怀念穿越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咸鱼日子了。可惜的是他已经回不去了,再也没办法当咸鱼了。
“我们写了悔过书,那位陛下会怎么处罚我们?”鲍里斯忽然问道。
这也是让李骁纠结和没底的事情之一。虽然他了解历史,但历史有时候也无法反应一个人真实的个性和面貌,更没办法借此推测出一个人的所有行动。
尼古拉一世会怎么处罚他这个讨厌的侄儿,就是李骁无法完全推测出的事情之一。所以悔过究竟要到一个什么程度才合适,不会引火烧身也不会弄巧成拙就真的很考验水平了。
李骁已经纠结了几天,写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但是总感觉不牢靠,总是没底。愁得他的发际线好像都开始后移了。
鲍里斯又道:“总不会枪毙我们吧?”
李骁叹了口气:“有些惩罚比枪毙还可怕,而我那位叔叔就很擅长制造这一类惊喜!”
是的,尼古拉一世是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皇帝。这种小肚鸡肠的性格使他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不合规矩的奇异之举。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小伙伴就享受过假枪毙的调戏,那次文豪和他的小伙伴几乎都被吓尿。谁能想到这竟然是尼古拉一世的恶搞呢?
李骁很清楚他如今基本可以算作尼古拉一世最讨厌还没有之一的人了。以他的脾气再恶搞一把整整他完全是可能的。而李骁是真不想在尼古拉一世面前丢人露怯,他很倔强地要在这个讨厌的人勉强显示出自己最强硬和强势的一面,让他知道永远也不可能征服自己!永远!
所以这份悔过书就让李骁更加的纠结难产了,以至于康斯坦丁大公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远在冬宫的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是异常的关注。
他对老伊戈尔讲:“我的老伙计,接下来您的小主人的表现就将决定他今后发展的上限。是龙是蛇,是狮子还是老虎亦或者豺狼、土狗,都全在那份悔过书上了。”
顿了顿他忽然问道:“您觉得您的小主人会写一封怎样的悔过书呢?老朋友。”
老伊戈尔毫不犹地回答道:“肯定是一封有理有据有节据理力争的悔过书。我的主人是绝不会向那个卑鄙的暴君屈服的,他只会勇敢无畏地抗争到底!”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是吗?”
一周一次的御前会议又要开始了。参与会议的除了首相、各部的大臣、御前六部的总长,简而言之其实就是西方的内阁会议。当然,和西方内阁会议不同,御前会议说话作数的只有沙皇一个,首相兼外交大臣涅谢尔罗迭伯爵不说是个提线木偶,但也基本做不了主。
这位坐在尼古拉一世左手第一位的德意志人身材瘦长,有着典型的德意志精干气质,不过已经六十六岁的他不可避免地也显露老态,鬓角斑白后脑勺也微微脱发,眼袋深重,思考的时候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首席宫廷事务大臣彼得.沃尔孔斯基,这位比外交大臣还要大四岁。年逾古稀的他显得更加苍老,头发和下巴上的胡茬子全部都是白色,额角更是有大片的老人斑,只有一双褐色的眼睛告诉你他还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僵尸。
在宫廷事务大臣旁边就是老太监缅什科夫,这几日的折腾让老头精疲力竭,会议没开始他已经开始打瞌睡了。这让坐在他对面的“北方风流浪子”陆军大臣切尔内绍夫揪心不已,生怕老太监睡死过去,于是不断地朝老太监眨眼,试图提醒老太监打起精神来。
陆军大臣和海军大臣的互动让坐在他们下首的国民教育大臣乌瓦罗夫暗笑不已。最近的风言风语他自然有所耳闻,不过他地位超然,对这一类斗争不是特别感兴趣,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宠幸几个小鲜肉来得愉快。
是的,这位国民教育大臣好男风,当然对妹纸也不拒绝,简而言之他荤素通吃一点都不挑剔。俄国有这样的国民教育大臣未来是绝不用担心男女比例失调的破事。相信在他的教育下,国民们进可攻退可受全能得很,美哉!美哉!
在乌瓦罗夫的对面就是第三部的总长奥尔多夫了,老头就没有乌瓦罗夫那么淡定从容了。因为他下首对面正好坐着康斯坦丁大公,这位大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老太监,一副猎豹蓄势待发地样子。
奥尔多夫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