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太冷了,她觉得,寒冬腊月屋外的冰块,都不及这一桶水冷。
只是想到这桶药浴,是她们母女存了许久,都没能置办下来的,季含瑜一咬牙,还是跳了进去。
季含瑜只觉得她现在的全身血液,甚至连自己的思维,都被冻住了。
她的眉毛上,头发上,更是结了一层白霜。
可见这药浴之冰寒。
那边,魏紫看着小姑娘泡着药浴,已经运转功法,缓缓的吸收着药液对身体进行着冲刷,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怜惜的摇了摇头。
本就是孤儿寡母,这下,母亲突然去了,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修行虽苦,却也及不上失亲之痛。
她能从丧母的痛苦中走出来,这点修行的苦楚,又怎么会难得住她,这些都需要她自己去一点点经历,她插手不是帮她,是害她。
她能做的,就是将这把寒光,帮她炼制的更合手。
季含瑜修炼结束的时候,魏紫已经自行回了储物袋中,而那把冰白色的寒光,此时却焕然一新。
通体变成了黝黑色,原本的寒气,也尽数收敛起来,本来的那些缺口,全都被补齐。
最关键的是,这匕首,十分不起眼,若不是这匕首本身就是她自己的东西,已经滴血认主,能够感应的道,估计她根本发现不了。
季含瑜闭了闭眼,将神识放了出去,果然,神识里,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这把匕首的痕迹。
越看越是喜欢,季含瑜拿着匕首,道,“如今改头换面,我也给你取个新名字,便不叫寒光,改叫墨光吧。”
她心情大好,玉骨玲珑术的修炼十分顺利,虽然只是第一次修炼,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变化。
她全身骨头,结实了许多。
知道这方法确实有效,季含瑜几乎要忘掉昨夜修炼之时,她被冻成狗的事了,只跃跃欲试,发誓要一鼓作气,完成玉骨玲珑术的入门,进入第一层。
如今攻击法器有了墨光,季含瑜便对防御法器更加上心起来。
从神秘空间之中取出墨珊的储物袋,翻了个底朝天,才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面早就被墨珊弃之不用的小盾牌。
虽然美中不足,是靠魂力御使的,但是却格外的轻便灵巧。
季含瑜还是将其拿了出来,祭炼一番之后,尝试着将庞大的魂力,分出一丝,熟练它的使用。
这东西,季含瑜估计了下,足够她一直使用到筑基的了。
而且,不用灵力就能驱动,在斗法之时,绝对能占个大便宜。
虽然要吐几口血,但是,吐着吐着,不也就习惯了吗。
季含瑜满不在乎的将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收拾收拾,也不在客栈里窝着,再次出了门。
而此时的张温,却是焦头烂额。
既心疼母亲受了大罪,又为了家中纷杂事务感到烦躁。
本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弄个铺子出来,分散家人精力,如今有了这变故,却是要搁置了。
知道母亲被人刺伤,张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刚刚见到的季含瑜。
可是,等他问过家里人之后,却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母亲受伤之时,她与季含瑜刚刚分开不久,亲眼看着她去了东城。
自己修为比他高,脚下更是一刻没有耽搁,她根本没有机会折回来,先自己一步,刺伤母亲。
再说,她若真有心报仇,刺伤母亲之后,悄悄出城回去便是,自己根本不会发现,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在内城闲逛。
难道,是隔壁家的那位师兄?
母亲对他家出言不逊,那师兄表面大度原谅了他,实际上,根本就是怀恨在心,所以,出手伤了母亲?
有了怀疑的对象,张温越想,越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回忆起来,似乎十分冷淡,难不成,真的是他?
如果是他,那自己该怎么办,对方修为比自己高,人脉比自己广,若是找不到实质的证据,人也得罪了,还不能把他怎么样,那自己在仙堂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然而,还没等张温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置此事,他爹已经上报给了戒律院。
戒律院专管修士斗殴伤人之事,按理说,张大娘并不是修士,不在他们管辖之内,可是,偏偏他们有个修士的儿子,和修士沾边,又是仙堂的,戒律院考量一二,还是接了这差事。
戒律院一插手,小事也变大事,第一件,便是将和他们家有宿怨的了解了一番。
季含瑜本来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却有苦主自己提供不在场的证据,第一个便被排除了。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戒律院还是查了季含瑜出入内城的记录,人家进去之后,晚上才回来,中间根本没离开过,这下,就更坐实了对方的无辜。
排除了季含瑜的嫌疑,就只剩下了刚刚有了冲突的邻居,更巧的是,这位邻居家的师兄,请了假,提前一天回了家,而去向,却无从所知。
已经在内城的季含瑜恐怕不知道,她自己嫌疑脱的干净,却让另一位沾了一身腥。
她也不打算再买什么东西,只在内城到处闲逛,城主府,仓廪馆,仙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