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枝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我观那两位仙师似乎都对你有意,怕你求道不成,反倒沦为娈宠之流。”
顾雪庭心一沉,桃卿吓一跳,慌忙摆手道:“娘,您别『乱』说!”
“娘是过来人,看得明白,不会『乱』说的。”
桃月枝放下筷子,索『性』与桃卿说开:“我随孔仙师前来找你,一路上他对我颇为照拂,言辞有礼,可我不难看出他是心高气傲之人,对我客气不是我有什面子,是因为他属意你。”
桃卿尴尬地说:“也许是孔仙师觉得我天赋出众,想收我为徒……”
“娘也这想,所当时只是为你高兴,并未想。”桃月枝说,“但见面后,他对你百般狎昵,还让你唤他‘阿致哥哥’,这是师父对弟子的态度吗?”
“……”桃卿臊得满脸通红,羞耻地说,“就算孔仙师喜好美『色』,但顾仙师霁月光风、渊清玉絜,是不可能对我心生绮念的,他只是将我当成小辈,才对我宠爱有加。”
“顾仙师确实有将你当成晚辈照顾的意思,但也不尽然,就好像……”桃月枝迟疑一瞬,“他认定你归属于他,才会倾尽心力照顾你,既是为你好,也是为他自己。”
“您真是越说越不像样。”
桃卿的语气充满无奈:“顾仙师喜爱我,只是我和他有缘罢,说不定他将来还会收我为徒呢。”
桃月枝嗔怪他:“你这孩子,怎傻乎乎的,一点防备也没有,看谁都像你师父?”
“他们本来就……”桃卿小声嘀咕着,拉拉她的手,“好,娘,不要说这些,反正我们都回家,仙师们贵人忘事,要不几天就不记得我是谁。”
“那样好,你陪娘待上几年,到时再去仙门拜师就不会受到妨碍。两位仙师在门地位不低,你不必求他们什,做个普通弟子,踏踏实实修炼就足够,修成之后,再娶一位贤妻,生下两个孩子,儿女双全……”
她与桃卿叙家常,语调温婉,言辞间都是慈母的拳拳之心,可对于顾雪庭来说是那刺耳。
他转身走出屋子,飞身坐在屋顶青瓦上,望着明月自东山出。
皎皎银光如霜,映照在他清俊如仙的身影上,令那些潜藏在他心的污秽无所遁形,全都暴『露』在桃月枝眼前。
她说得没错,自见到卿卿的一眼,他就认定没有人有资格接近卿卿、碰触卿卿,他想把这世上的一切都送给卿卿,又觉得什都配不上卿卿。
他要守着卿卿才行。
如此想着,可是在不不觉,他竟然将卿卿视为己有。
他无法拒绝卿卿看向他的目光,卿卿喜欢他,他更喜欢卿卿,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不想让卿卿接触到那些配不上他的人,现在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接触卿卿。
他觉得卿卿是属于他的,可是他就配得上卿卿吗?他想也是配不上的。
顾雪庭垂下眼睛,低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触碰过卿卿,还有他的嘴唇,也曾亲吻过卿卿,他始终怀着他的私心。
卿卿夸他渊清玉絜,可他不是,其实他是一个很卑劣的人。
也许他该远离卿卿的……
明月悬于天,顾雪庭无声身,算就此离开,忽然发现院落鬼鬼祟祟地潜入几个男人。
他们形容猥琐,满面『淫』光,望着屋的眼神充满贪婪。
其一个『舔』着嘴唇说道:“桃月枝那老娘们的儿子她找回来,你们也看见吧,那小模样长得……可真是『骚』死我。”
“听说那小浪.货前还进过窑.子,肯定调.教得很缺男人疼吧?今晚就让咱哥几个疼疼他,还有他那个寡『妇』妈,一母子双收。”
“啧啧,看过她儿子你居然还惦记她,你可真不嫌那老娘们长得又老又丑……”
他们走近屋,拿出一根空的芦苇杆,捅破窗户纸,准备往屋吹『迷』烟,忽然觉到光线一暗,仿佛有黑云遮月,让他们一下子就看不清楚。
“『操』.他老母的,这怎……”
他们抬望月,见月轮腥红,流下淋漓鲜血。
下一瞬,他们才意识到不是月亮红,是他们的眼前流血,他们的皮整个划开,连盖骨也不见,『露』出鲜活跳动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
几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剧痛令他们想要捂住自己的颅,可是他们又不敢碰,只能抓着泥土惨叫着爬行,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顾雪庭站在他们面前,雪白的道袍血喷溅上污痕,如玉的面容也沾染妖艳的鲜血。
“你们不配想着他。”
他琉璃似的眼瞳映出几人的惨状,平静得可怖,甚至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所你们不需要自己的脑子。”
“你们不配看他,所你们不需要自己的眼睛。”
他话音落下,几个男人眼前一黑,眼珠完整地剜出来,随意地丢进旁边堆积的粪肥。
可他们觉不到疼,甚至听不到自己的惨叫声,只会像下贱的牲畜,在地上滚和爬行。
“从你们的脏嘴,也不配提到他一个字。”
他们的嘴唇和舌利落地割下,然后是他们的手、他们的脚。
一片又一片,他们全身的血肉全都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