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庭将手掌抚在桃卿的膝盖上, 微微俯下.身，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似乎是想安抚桃卿, 叫他别这么紧张。

可是感受到他轻浅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时，桃卿更是羞得想要晕过去，不得不闭上双眼，拼命地摇头拒绝。

让他害羞的不是被人帮忙沐浴, 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被人服侍惯了，可顾雪庭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他最敬重的师尊，光是被师尊到身体就够让他难为的了, 要是再劳烦师尊亲自帮他沐浴……

一想到那幅光景, 桃卿就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晕过去。

他哀求地望向顾雪庭，摇头回绝着, 可顾雪庭只当他不习惯被人服侍, 温柔地安抚道：“别怕, 我不会弄疼。”

当他作决定时, 其实就已经意味着卿卿无法拒绝了，卿卿说不了话，也走不了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既然他把卿卿救回，就要对他负责到底。

而且他并不觉得麻烦或者厌烦，不知为何, 他对卿卿似乎有着无限的耐心，甚至他喜欢卿卿依赖他的样子，这会令他感到愉悦。

顾雪庭拿起备好的丝绸手帕, 放在浴池的灵泉水中浸湿，轻轻抬起桃卿的下颌，从他的额角开始擦拭。

“疼的话就叫一声，我会轻一点。”他说，“，闭上眼睛。”

呜，师尊……

事已成定局，桃卿只得羞耻地闭上双眼，不敢再多顾雪庭一眼。

原本他觉得，自己在师尊面前最丢脸的事就莫过于解除牝牡术了，那时师尊少有地『露』了复杂的表，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今天……他竟然又突破底线了……

桃卿很绝望，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顾雪庭醒后不记得这个梦，不然他今后就真的再也没有颜面他了。

他的内心凄风楚雨，身体也轻轻颤动着，脸颊热得发烫。

顾雪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很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尽快习惯吧，在康复前，我天天会如此帮。”

他这么一说，桃卿就更绝望了，羞耻得眼梢泛起了泪花，顾雪庭握着手帕擦干那一点泪痕，顺着脸颊的轮廓一路擦下去，清理着干涸的血污。

顾雪庭喂给桃卿的丹『药』十分珍贵，一夜过去，桃卿脸上的伤口已经全结疤，并且淡化了很多，呈现淡淡的粉『色』。

随着血污清理，即伤疤纵横交错，也不难他五官姣好的轮廓，的时间久了，顾雪庭觉得这样的桃卿也挺可爱。

他不禁想，若是卿卿完全恢复原本的美貌，定会有许多人喜欢他……不，是人人会爱他，他天生就该被所有人千娇万宠着。

这个念头不知从何而起，顾雪庭相当笃定，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师弟孔致一定会非常喜欢卿卿，还会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整围着卿卿开屏。

……他一定要让卿卿远离师弟，离得越远越好。

心中泛起淡淡的不快，顾雪庭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了。

他将桃卿的脸擦干净，接着是脖颈与肩头，按照顺序温柔地擦拭下去。

桃卿动不了，浑身虚软无力，任由顾雪庭摆布，他身上最重的伤集中于手腕和脚跟，由于筋脉被挑断了，只能缓缓生长，距离恢复还需要一段时。

在此前，他拿不住筷子，也没法走路，顾雪庭理所当然地决定由他亲自照料桃卿，桃卿吃不了饭，他就一口口喂他，走不了路，他就走到哪里抱着他。

只要有他在，卿卿就算做个废物也没关系，而他也并不打算将照料卿卿的事假手于人，只有他才能将卿卿照顾好，并且不会动邪念，别人他不放心。

“卿卿疼不疼？”

擦到腰腹，顾雪庭抬眸询桃卿，桃卿微微摇头，脸颊涨得通红，别说真的不疼，就算是疼他也会忍着，他只求师尊快点给他擦完。

“好，疼了就告诉我，不要忍。”

顾雪庭换了条打湿的帕子，继续帮桃卿擦拭，灵泉水里加了灵『药』，是擅长医道的孔致帮忙准备的，有利于伤口的恢复，一会擦干净后，他还会抱着卿卿进去泡一会。

随着斑驳的血污被擦拭干净，桃卿真正的肤『色』逐渐暴『露』，浑身到处得似雪，手肘与膝盖泛着珍珠浅粉，脚趾也是可爱的粉『色』。

因为他肤『色』太，落在身体上的嫣红鞭伤也不显得难，反而透了旖旎的风。

当真是……

顾雪庭心中泛起了异样的绪。

不仅天生适合被宠爱，也很天生适合被人疼爱。

他忽然开始好奇卿卿曾在花船上学过什么，是如何讨男人欢心吗？还是让人欢.愉起的技巧？

在合欢宫中，顾雪庭常年耳濡目染，对这些东西早就习以为常，并不怎么感兴趣，可同样的东西放在卿卿身上，好像就变得不同了。

或许是因为卿卿的眼神很干净，他大概很不喜欢这些东西，『性』子又执拗刚烈，宁可毁去容貌也不愿被别人碰一下。

可就是这样的卿卿，如今却像是只温顺的猫任由他摆布。

不仅是反抗不了，而且他感觉得卿卿对他没有丝毫厌恶感，无论他做什么，卿卿不会讨厌他，甚至从到他的第一眼起就非常喜欢他。

“卿卿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