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况他算说谎,这两人确实动桃卿。
谁知庄宴根本为所动,淡淡说道:“你肖想卿卿。”
他指向负伤的楚幼荷:“你动卿卿的朋友。”他又指指地上的尸,“让他伤心,让他害怕。”
曲佑一愣,呆愣地望着庄宴,这能算罪过?
他一生作恶数,桩桩件件皆天道容的罪孽,唯一心软对待的人就桃卿,曾伤害他分毫,但可笑的,他就要因此神魂俱灭?
“卿卿,”庄宴询问桃卿,“你想要他如?”
桃卿说,保持着沉默,庄宴笑一下:“我明白。”
曲佑惊恐起来:“鬼君饶——啊!!”
音未落,他忽然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他的元神正在被一点点『揉』碎、撕裂,这种沁入神魂的痛苦用语言形容,他的惨叫只持续短短一息,就叫出来,疼痛到极致,出任音的。
杀他,杀他!让他死!
曲佑瘫软在地上,心神意识被剧痛占据,他控制自己的身,竟然失禁,散出难闻的腥.臊味。
庄宴神『色』平静地对楚幼荷说:“你可以亲手结他,为你的同门报仇。”
楚幼荷一怔,眼眶一下子红。她毫犹豫地取出佩剑,两手握住剑柄,直直地刺曲佑的元婴中,凶狠地搅动起来。
元婴神魂一同破碎,曲佑的意识逐渐消亡,竟『露』出一丝解脱的表情。
恍惚中,他被血浸染的视线好似在寻找着什么,终于望见桃卿的身影,倒错,至少让他看着他死……
但楚幼荷立刻刺瞎他的双眼。
他的眼底终究什么没有映出来。
“哐当——”
楚幼荷气喘吁吁地丢下剑,抬起满鲜血的双手痛哭起来,而曲佑的身几乎被她搅成一滩肉泥,连骨头都被砍碎。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郁,庄宴云淡风轻地问着桃卿:“这样如,能让你满意吗?”
“……”桃卿强忍着没有干呕,他本能地感到恶心,但从感情上他完全同情曲佑,这曲佑罪有应得。
他平复一会,慢慢地缓和恶心的感觉,『色』微白地对楚幼荷说:“你做得好。”
“……嗯。”楚幼荷落着泪点头,“如此可告慰我师妹的在天灵。”
庄宴说:“曲佑已死,余下的事便由贵派自行处置,我再『插』手。”
宿云涯和裴涣静静地看完全程,尽管魔修手段于仙修而言太过毒辣,但两人什么都没说,只道谢:“多谢庄鬼君出手相助。”
庄宴点点头,并看他们,温柔地对桃卿说:“和我回去吧?”
桃卿沉默良久,突然抬头问他:“你会这么对我吗?”
“什么?”
“剿灭元神,毁坏肉.身……”桃卿缓缓地说,“你会这么对我吗?”
这问题问得莫名,但桃卿的每一句庄宴向来都认真对待,现在,他很郑重地回答道:“会。”
他顿顿:“我可以立心魔誓。”
“必。”桃卿厌倦地闭上眼睛,反正庄宴有的手段可以让心魔出现。
他神『色』怏怏,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庄宴看他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储物袋:“如你还在为我烧毁你的东西而生气……”
他打开储物袋,取出一枚传音符,说道:“这长平道君的传音符。”
他又取出几封书信:“孔盈盈写给你的书信。”
“洛望山赠你的玉佩。”
他一样一样地展示给桃卿看,全都先前被他烧掉的桃卿爱慕者的信物,如今竟被他一件落地拿出来。
白复玉『露』出惊讶『色』:“庄鬼君……你如寻回这些东西的?”
“一个个找过去,向他们重新要的。”庄宴垂着眼睛说。
所以前段间他没有出现,就去找这些人?
“……”
白复玉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庄宴素来宠爱小师弟,可做到这种地步……
明明见识过他如将曲佑折磨致死,但白复玉竟突然觉得,庄宴有些可怜。
他在卿卿前真卑微。
桃卿有些想哭,推开庄宴的手:“你还明白吗,我想要这些,我因为你……你以后别来找我。”
庄宴静立片刻,仍然很好脾气地说:“我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你和我说清楚,我能改。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如我想要你的命呢?
桃卿这般想着,却说出口。
别说他要庄宴的命,就算可以,他下这个狠心,他敢杀人,哪怕庄宴曾经杀过他一样。
他没想过为自己报仇,只想离庄宴远远的,要重蹈覆辙,可好像就连这么简单的心愿都难以实现。
桃卿说,庄宴又劝他:“你总要回合欢宫的,你师尊很想你,难道你想见他吗?”
他伸出手,想碰一碰桃卿的脸,但他们两人间忽然横下两把剑,阻拦他接近桃卿。
宿云涯和裴涣约而同地出剑,将桃卿护在他们的身后。
宿云涯微微一笑:“抱歉,庄鬼君,我清玄想对你礼,但——”
裴涣接道:“桃道友想你回去,我们就能让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