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至旁处,反倒引得桃卿笑起来:“你不敢看了,定是觉得很好看,所以才不能多看,免得坏了你的道心,对吗?”
他声音冷了下来,放下桃卿的脚:“桃前辈自重。”
“什么叫自重?”桃卿不理会他的冷漠,直扑进他的怀里,叫他接住他,“我喜欢裴郎,夜夜思念裴郎,见不到你我心都要碎了,你还叫我如何自重呢?”
他想躲,却如中毒般失去了气力,只能任由桃卿将他压在地上。
桃卿望着他的眼波光流转,情意绵绵。
“若是我不来紫霄派,裴郎定不会去合欢宫寻我……你可曾思念过我?”
他无力反抗,闭上眼睛哑声道:“我只将你当成前辈敬重。”
“那便是想过我了。”桃卿蓦地笑起来,明丽夺目,满室生辉,“我真高兴,我也很想念裴郎……”
他低头吻上他的唇,正如在静室中的那夜,对他极尽痴缠。
醒来后,裴之涣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对桃卿没有绮念,也不曾无礼地认为桃卿是梦中那样的人。
遍寻一番,他终于发现问题出在传音符上,便不再贴身安置,只将它放在精舍,精舍中布了阵法,当传音符发热时,他的灵宠云鹤就会飞来将它衔给他。
收起传音符后,他果然不再做梦,相应的,桃卿也从未找过他。
裴之涣并不清楚桃卿是不是收下了他的传音符,在心池洞天,他将传音符交给合欢宫弟子,拜托他们代为转交,桃卿的传音符也是他向他们讨要来的,若非如此,他拿不到桃卿的传音符,桃卿不肯给他。
桃卿不愿与他接触。
裴之涣感觉到了,与梦中所见截然不同,桃卿与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误会。
到了现在,他不会再怀疑这是不是桃卿欲擒故纵的计谋了,他还没这么自作多情。
至于他自己……当真不堪。桃卿对他有恩,他却不报恩情,反而在梦中亵.渎桃卿,哪怕有蛇毒作祟也绝不该如此。
裴之涣神『色』寒冽,一刻不停地攀到了太清峰顶。
太清峰乃是他的师尊云河老祖的洞天之境,他此行便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即将突破至金丹境界,不能有失,还需烦请师尊赐下清心法决,助他除去心魔。除此之外,他对桃卿亵慢儇佻,已是犯了戒律,必须为自己请罚。
太清峰顶翠柏扶疏,清幽寂静,云河老祖的精舍在苍郁的竹林中若隐若现,裴之涣跪在门前的蒲团上,恭敬行礼道:“禀师尊,弟子之涣求见。”
过了片刻功夫,精舍的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穿着鸦青『色』裋褐的白发老人扛着一支钓竿,悠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样貌苍老,眉目平和而慈祥,看着是位易于相处之人,笑眯眯地对裴之涣说:“你小子跪着干什么?快起来。说了多少次,我不爱讲那些繁文缛节,你有事说事。”
裴之涣仍是一丝不苟地将礼行完,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云河老祖听罢颔首,随手打出一道法决,没入到裴之涣的身体中:“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过来,下次叫你那只云鹤来就行了,为师又给它晒了些鱼干。”
“不止是为了法决一事。”裴之涣低下头,“还请师尊惩戒弟子。”
云河老祖笑道:“你又不是对不起我,我罚你做什么?等你突破金丹,就去找桃卿吧,只要你一直守着他,总能等到他需要你的时候,他要你做一件事,你就做十件,这样便能偿还他了。”
裴之涣动作一顿:“但弟子身为紫霄首徒,不宜进入合欢宫。”
“这有什么。”
云河老祖凭空一抓,取来一枚玉简抛了过去:“你可知晓桃卿的师尊顾雪庭?他与神道道主莫不臣关系匪浅,此次四百岁生辰,莫道主将会遣来丑、寅二神使为他庆贺,你也替为师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吧。”
裴之涣接过玉简,如何不知云河老祖用心良苦,深施一礼道:“弟子谨遵师命。”
“去吧。”
云河老祖挥挥手,赶他回去了。
望着裴之涣远去的背影,他捋着长须笑道:“这小子的情劫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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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合欢宫的魔舟飞至西洲边境,距离琼花观已然不远了。
这些天桃卿一直没有看小说,一是那天连上了裴之涣的传音符,他还有些杯弓蛇影;二来到达琼花观附近的万象城后,他还要买许多东西,包括一些罕见的天材地宝,他要为师尊炼一种丹『药』作为生辰贺礼。
所以他也暂时看不起小说了,只能等到回合欢宫后再说。
正想着,他手上须弥戒指微微发热,取出传音符时,桃卿惊喜地发现是师尊联系了他。
“师尊!”
桃卿开心地接起传音符,声音软得能掐出蜜来。
“卿卿。”顾雪庭含笑应着,温柔地问,“宫中送去的三十万灵石你可收到了?”
“早就收到了。”桃卿眨眨眼,惊讶地说,“师尊是如何知道我取了灵石的?”
“我听说你送信索要灵石,怕你自己的不够用,便添了二十万灵石。”顾雪庭道,“明日还有二十万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