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必死无疑，也罢，我在就将我的这条命还给九郎吧。”

他取出隐藏在袖中的毒.『药』，仰头一饮尽，接着亲抠挖出自己的两枚眼珠，血淋淋地丢了莫不臣怀里：“的眼睛也一并还。”

“师兄！”

桃卿惊心丧魄，从床榻冲了下，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到顾雪庭的身边，却被莫不臣一把抱住了：“想救他？”

两只眼睛的鲜血沾染到桃卿的脸，他哭得满脸是泪，在莫不臣怀中拼命挣扎着：“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师兄死……”

“不必了，卿卿。”

顾雪庭的双眼和腹内都剧痛无比，鲜血从他血肉模糊的眼眶中流了下来，他抬袖遮住自己的脸，不想再吓到桃卿一次。

“一命抵一命，过我犯下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了，但至少在最后我不能让失望。”

“记住，不要跟随九郎离开合欢宫，他居无定所，不能护周全，但孔师弟能保一生无虞，切莫受九郎的诱骗。”

说到最后，毒素已蔓延至他全身，他无力地已经倒在地，意识渐渐被虚无笼罩，终于断绝了气息。

“师兄！”

桃卿哭着叫喊顾雪庭，莫不臣蒙住他的双眼，将他扛到肩，抱着他向屋外走：“别哭了。”

“放开我，九郎，放开我！”桃卿捶打他的后背，抽噎着说，“他已经将他的命偿还给了，至少、至少该让我为他收敛他的尸身和元神啊……”

“我不让。”

莫不臣见他为顾雪庭哭得伤心欲绝，眉眼间笼罩淡淡的霜『色』，冰雪之下，却是炙热的妒火在灼烧：“年可曾为我收敛尸身和元神？”

“我黑沼找过，找过许多次，我还给立了衣冠冢……”

桃卿哭得气不接下气的：“所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我和雪庭师兄不仅是师兄弟，他更是我的道侣啊……”

莫不臣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将他抱了回：“好，想为他敛尸，我来帮。”

他将桃卿带回婚房，映入眼中的是满室红光，既有大红的喜字，火红的纱帘、幔帐和床褥，也有一地腥红的鲜血。

他把桃卿放在染着血迹的喜床，指一勾，顾雪庭的尸体便从地立了起来，臂僵硬地将两只眼珠塞回了眼眶里，在桌旁坐下了。

这一幕可谓惊悚至极，但桃卿被蒙着眼睛，并没有看见。莫不臣为他拉下蒙眼的绸带，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顾雪庭的尸体。

他说：“几年前顾雪庭就已看过和我亲密，今晚他也会见证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桃卿的脸还依稀染着泪珠，闻言浑身颤抖起来，惊惧摇头道：“不……”

莫不臣不管他说了什么，将他的喜服一层层脱掉，让他不着寸缕地躺在喜床，殷红映衬着雪白，散发出靡艳的美。

他扶着桃卿的双膝，俯身在他的颈边亲了亲，垂落的兔耳朵软软地擦过了桃卿的脸。

桃卿难堪地转过头，映入他眼中的是顾雪庭的尸身，穿着喜服的尸身染满了血污，一动不动的，那双黯淡的眼睛刚好与他对视了，却再也不会鲜活地眨动。

“九郎。”桃卿绝望地抓住莫不臣的衣襟，双眸被泪水浸得清亮，轻声说道，“别让我恨。”

恨？

莫不臣对他的视线，反问他道：“恨我？”

桃卿闭眼睛：“如果一定要在师兄面前侮辱我。”

莫不臣没有说，却能感觉到元神的情丝再次疯长，并逐渐浸染成黑『色』。

原来即使顾雪庭在梦中死了，他也照样不及他，连他的尸体都比不？

静默良久，他开口对桃卿说：“就算恨我，我也不会放过。”

他点桃卿的心口。

“的命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心也是我的。”

“只有我能宰。”

桃卿蓦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眼中盈满了泪水，忽然喜房开始剧烈地震动，周到处都在地动山摇，天花板塌陷下来，涌入了海量的水，转瞬间将地面淹没了。

莫不臣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桃卿在梦中过悲伤，甚至感染到了他真的情绪，流下了眼泪，就快哭醒了。

他将梦中的桃卿抱了起来，轻踏几下，飞到屋顶，只见自惨白的圆月倾泻下的水如瀑布一般，将合欢宫的琼楼玉宇淹没了，世界化为一片汪洋，他们也即将被泪水淹没了。

这些泪水落在桃卿身时，他就会醒来，在此之前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桃卿醒来后就会完全忘掉梦中的一切。

他该让桃卿记住吗？

让他记住九郎，记住他们曾经的亲密过往，忘却后来的不快？

只是转念之间，莫不臣就已做出决定——他必须让桃卿记住九郎，他可以不需要桃卿的爱，但是桃卿必须爱他。

他运转神力，将法术落在桃卿身，然与此同时，平静的水面突然无端生出巨浪，“轰隆隆”地落了下来，将他们两人一并吞没了。

电光火石之间，莫不臣并没有看清究竟是他的法术先一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