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返回宫中了,他打算迎接莫不臣。
说桃卿有些生气,因为莫不臣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不曾和他过传音了,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许是九郎情况凶险,不慎弄丢了传音符,才没法和他联系,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他就等着耳朵被揪下吧!
桃卿气呼呼守云台边等着,一炷香的时辰后,魔舟降落,弟渐次走出,见到桃卿纷纷一怔,脸『色』或多或少都不太好,下意识地回避着桃卿的目光。
直到路贞怜最后走出魔舟,桃卿都没到莫不臣的身影,他连忙拉住路贞怜,向她询问道:“贞怜,你认不认识九郎?他人哪里,怎么不见他回宫?”
“……”路贞怜张了张红唇,娇美的面容流『露』出悲哀和不忍之『色』,不知该如何对桃卿说实话,“九郎,九郎他……”
“你快说啊!”
桃卿突然心慌起,焦急得声音颤:“你别吓,贞怜,你快说九郎他怎么了?”
“他……他没入黑沼之中消失不见了,无论如何拼命找,却始终找不到他,次浮出沼面的只有他的储物袋……”
路贞怜红了眼睛,自责不已地说:“抱歉,小师叔,是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九郎,……”
桃卿的面容蓦地褪尽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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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出峰,地牢深处。
莫不臣浑身血污,双臂被长满尖刺的黑铁藤条绑架上,每根尖刺都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臂里,并蕴含着恶毒的阵法,使他流血不止。
他悬空的双脚下面凝聚了一滩腥红的血,更多的鲜血正顺着破烂的衣摆流淌下,自孔致的化身将他带入地牢后,这个刑罚他已经受了足足三。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莫不臣浑身剧痛,表情却依旧安静淡漠,好似一尊无知无觉的人偶。
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顾雪庭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打开牢门到了他的面。
自心疾复后,顾雪庭的身体时好时坏,时至今他的气『色』依然很差,状态竟比莫不臣着还要差些,却不妨他『露』出森冷的目光,高高上地打量着莫不臣。
良久,他『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对莫不臣说道:“你丝毫不惊慌,是因为你认识,这才不肯向示弱,对吗?”
莫不臣没有否认,开口叫他:“顾雪庭。”
“果然,你知道得很多。”顾雪庭说,“从未弟面『露』出过真容,你是如何认识的,是不是卿卿对你说了什么?”
莫不臣垂下眼睛一言不,听到桃卿的名字,心中自然而然地想着,不知道桃卿有没有想他。
“你甚至知道卿卿的卧房中放置了留影石,和卿卿亲密后,故意到留影石向示威。”
顾雪庭声含笑意,眼神却晦暗至极:“当时你是否预料过自己会有这么一?”
莫不臣实话实说:“料到了。”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他有意引导的,“知道你想杀,但无所谓。”
“你不怕丢掉『性』命?”
“不怕。”
莫不臣琉璃般的眼眸纯净而澄澈,淡漠地望向顾雪庭,尤其是他元神上的情丝,它正变得越越『色』泽乌黑,形状扭曲可怖:“因为喜欢桃卿。”
“他也喜欢,否则不会甘愿帮解除情.热。”
“和桃卿两情相悦,他不会喜欢你,因为他只你当做可敬的师长,你如兄如父,却永远不是他心爱的情郎。”
“够了!”
顾雪庭厉声打断他,唇边渗出一丝鲜血,身形摇摇欲坠,红着眼睛扶住墙壁,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莫不臣的一席话正好刺中了他最痛苦的内心,这段时他又何尝没有察觉,哪怕是梦里,他似乎依然没有办法扭转卿卿的想法,卿卿最喜爱他,却也只他当成最喜爱的师长,对他生不出丝毫情愫。
莫不臣冷眼旁观着他的痛苦和挣扎,继续说道:“就算了,桃卿也不会爱上你,你这一生都只能是他敬重的尊长。”
“一生都只能是卿卿的尊长?”
顾雪庭擦唇边血迹,冷笑一声,抬眼望向他:“你如此断言,却偏要让你亲眼到你错得多么荒谬,会成为卿卿心爱的道侣。”
他取出一寒光凛冽的短刀,抓住莫不臣的兔耳朵,狠狠地向后拽,莫不臣便不得不仰起脸,将双眼暴『露』散着寒意的刀尖之下。
“只不过当你亲眼到时,你的眼睛就不归属于你了。”
刀尖顺着眼尾向眼眶内部剜了下,莫不臣的眼被血『色』笼罩,一阵剧痛传,接着他的左眼就什么都不见了。
通过右眼他可以到,他的左眼球被完整地剜了下,鲜血淋漓地躺顾雪庭的掌心之上。
“接下是你的右眼。”
顾雪庭身体虚弱,握刀的手却极稳,对准莫不臣的右眼眶,毫不犹豫地将短刀划了下。
同样的疼痛度传,温热的鲜血从黑洞洞的眼眶中流了下,这下莫不臣彻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