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他吓到,按照规则他要饮尽五杯酒。
酒水是良缘准备的,取来的是陈年灵酿,度数不低。五杯酒下来,裴之涣如玉的面容泛起浅浅的红,望了桃卿一眼,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勾得桃卿心里一颤。
“第二轮始了。”南舟再一点小纸人,充满希冀地说,“前辈们认真点,给我点面子,不要不讲故事直接弃权啊!”
这一回新娘选了江清月,将人头绣球抛给她,江清月很给面子地接住了,语气淡淡地说:“我要讲一讲我的亲身经历。”
她讲的是自己和同门师兄下古墓时经历的怪事,光是“亲身经历”这几个字,桃卿就觉得十分瘆人了,何况江清月的语调虽缺少起伏,却极其应景地用法术弄出种种怪音,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模拟出师兄和恶鬼的说话声,令人如临其境,越发地怖。
桃卿越越紧张,心脏怦怦直跳,指尖的温度已经完全冷了,他敢肯定清月是和南舟学坏了,她以前讲的志怪故事完全没这么怕的!
江清月『色』幽幽,声音轻而缥缈。
“就此时,我师兄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肩被人拍了拍,他身后来了人——”
这个瞬间,桃卿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背轻轻拍了一下,不由脸『色』发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后面有东西!”
南舟同样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拍了拍,『色』骇得不轻,当即拔剑向身后一刺,却落了个空,他的身后什么东西没有,这只是江清月施加的法术。
江清月为了吓人,给每个人施加了拍肩的小法术,裴之涣和宿云涯怡然不惧,身体不曾移分毫。
楚幼荷也受到了惊吓,虽然反应没这么大,但为了和桃卿亲近,她假装自己被吓得浑身瘫软,往桃卿的方向一歪。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桃卿坐得不稳,直接身体向前一扑,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刚好与她错过了。
眼看着他的脸就要扑上宿云涯的大腿,忽然一法术落了下来,让他的身体悬半空,没有继续向前倾倒,扶着他慢慢坐了回去。
这法术是宿云涯施加桃卿身上的,他遵守着桃卿所说的约法三章,没有伸直接扶住桃卿,只是用法术将他托住,关心地问:“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星桥。”
桃卿拍拍自己的胸口,平复着激烈跳的心脏,小声地回答着。
其刚才宿云涯没有伸,反而让他感到了一丝失落,他是希望星桥能拉他一把的,用他的掌心温暖他冰冷的,再『摸』『摸』他的头发,遗憾的是,星桥这回竟然真的很他的话,完全没有要触碰他的意思……
那之涣呢?
桃卿急需一些安慰,忍不住眼巴巴地望向了裴之涣,裴之涣的目光始终落他身上,与他对视后微微颔首,口说:“没有大碍便好。”
不是的,他也不是一点事没有,他是真的怕了……
桃卿很想要他们的『摸』『摸』抱抱,却根本难以启齿,是他自己说过不准他们碰他的,当初那么信誓旦旦,却这么快就要说话不算话了,以后他哪里还好意思再说一次呢?
至于其他三个人,他就更不好意思提了,南舟年纪小他太多并且不是很熟悉,江清月和楚幼荷是女孩子,他钻进她们怀里像什么样子。
是、是他又真的害怕,为什么志怪故事的鬼比庄宴还要怕……
桃卿满脸怜兮兮的表情,第二个志怪故事讲完了,江清月吓到了三个人,不用受罚,需要接受惩罚的是桃卿、南舟和楚幼荷。
南舟和楚幼荷各饮了一杯酒,桃卿喝的是茶,第二轮到此结束,新娘再一次歪歪斜斜地起来,这一回它停了楚幼荷的面前。
又是紧挨着自己的人要讲志怪故事,桃卿紧张得坐不住了,“嗖”地站起来,跑到裴之涣和宿云涯的间:“我换一换位置。”
宿云涯扬了扬眉,笑着问:“坐我和清玄间不要紧吗?”
“不要紧、不要紧……我想坐下。”
只有坐他们之间才能让桃卿安心了。
裴宿二人配合地移了移位置,桃卿坐到他们之间,恨不得能和他们肩挨着肩,惜这两人离得足够远,完全不能碰到他。
那……那牵一牵衣袖总是以的吧?
桃卿轻咬下唇,想要趁着光线昏暗时浑水『摸』鱼,伸偷偷地握住了两人的衣角。
心被柔软的衣料充盈着,他总算觉得安心了一些,谁知下一刻,他上的衣袖就被抽了回去,裴之涣与宿云涯不约而同地垂眸看他,提醒他。
“不要忘了约法三章,我们不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