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裴道君在先，宿道君在，才裴道君已经从浴池出来了。”

正说，裴之涣刚好走到门口，桃卿的卧房没关门，他站在门外看到侍女正在为桃卿绾发，便走屋，伸手接玉梳：“我来吧。”

绾发的侍女迟疑地看桃卿，不知该不该将玉梳交给裴之涣，桃卿怎好意让裴之涣为他绾发，裴之涣又道：“卿卿曾救我『性』命，我无以回报，只能这般答谢你。”

听到裴之涣是要报恩，桃卿再没拒绝的理，毕竟这刚好符合他的愿望，他就是希望裴之涣不要报答他，或者用最不起眼的小事来报答。

侍女们将玉梳和还未穿戴好的衣饰都交给了裴之涣，静悄悄地退出房间，裴之涣来到桃卿身，一手拿发簪，一手拿玉梳，问道：“就梳你寻常的发式？”

桃卿轻轻点头，看镜中的自己与裴之涣，裴之涣头戴玉冠，身青碧『色』道袍，愈发出尘绝俗、丰神如玉，而他穿浅杏『色』的里衫，两互映衬，更是得益彰。

裴之涣开始为他绾发，指尖掠桃卿的耳朵，泛微微的凉意。

桃卿颤了一颤，只觉得裴之涣不仅是手冷，他身上的冷也很重，不像是刚沐浴的样子，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打了个转，并没多留意。

他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裴之涣的指上，裴之涣的手非常漂亮，指修长洁，在他的黑发中若隐若现，不时碰到他的耳尖和发顶，带来微微的痒意。

也许是习惯的侍女突然换了个，被他一碰，桃卿不绷直背，脸上点发热，小声对他说：“没关系，我不怕疼，你可以用力点梳。”

“好。”

裴之涣应了一声，动却没多少改变，为桃卿绾发的动极为轻柔，比侍女还要小心翼翼。

他的双手当灵巧，为桃卿梳出的发髻几乎与平时无异，而且桃卿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偏心裴之涣，反正他觉得裴之涣梳得更漂亮，他分喜欢。

桃卿左右照照镜子，觉得自己更好看了，眼神里都透出高兴的『色』彩，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涣好厉害，就连绾发也比寻常绾得好。”

“只为卿卿绾发才会这般好。”

因为时时在看，他早已想许多遍自己会如为卿卿绾发。

裴之涣垂眸看桃卿，从须弥戒指中取出几朵娇艳的桃花，『插』在他的发间：“来合欢宫的路上，看到山中桃花盛开，便取来一枝送给卿卿。”

桃卿的心跳快了几拍，抬手轻轻『摸』了『摸』花瓣，点害羞地说：“谢谢。”

裴之涣轻应一声，又亲手为他穿好外衫，桃卿想自己穿，却被他温柔而不容回绝地按在凳子上，配合他的动将衣服穿上，最只剩下系胸前的衣带。

系衣带时，裴之涣并没绕到桃卿身前，而是从他的背伸出双手，几乎是将桃卿抱在怀中，条不紊地将衣带系在一起。

两的身体只隔分限的距离，裴之涣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桃卿的耳边，烫得他的耳朵变红了，呼吸也跟急促起来。

桃卿觉得自己如同在受刑，他真的点受不了了，脸热得不行，甚至恨不得自己的衣服没衣带。

偏偏裴之涣的动还很慢，好像不满意系上的结，明明都快系好了，却又拆了重系，反复几次，直到桃卿忍耐不了地握住他的手腕，他才说了一声：“系好了。”

未待桃卿发话，他先自己道歉：“抱歉，是不是耽误太久了？”

“……不算久的。”这下桃卿不好意撒娇抱怨了，只说感激的话，“多谢之涣为我更衣，你用早膳了吗，我们星桥回来一起吃？”

“还没吃。”裴之涣说，“先不急，我一件事要问卿卿。”

“什么事？”

桃卿下意识地仰头看裴之涣，又觉得这样的姿势太别扭，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让我起来说……啊！”

他猝不及防地被裴之涣抱怀里，点吓到了：“之涣？”

裴之涣自他背收紧双臂，胸膛与他背紧密地贴，逐字问他道。

“是我哪里不好，你才宁可与别修合欢道，而不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