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雪泥,用顶撞结束战斗。”依旧是淡淡的腔调,只不过说的却是,“当心别把那小狗撞死了。”
砰——
自始至终,苍朝无能为力。少年呆滞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焰尾犬被撞飞到一株大树上。
然后破破烂烂地掉下来,动都不动了。
二长老闭目直摇头:“胜负已分,到此为止罢。”
“焰、焰尾犬!!!”
苍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奔向自己的战兽。
他终于憋不住,眼泪啪嗒啪嗒:“苍……苍凌阑!同族切磋,你下手怎么这么狠!你,你……”
“……”
苍凌阑的脸色也有些微妙,转向雪泥,眼角跳了跳:“小鹿崽子,你不会想给我假装只听得懂‘撞死’两个字吧……”
“嘤。”雪泥扭头,摆出一副无辜且可怜的模样。
它踩着哒哒的小步子,就要回到自己的御兽师身边。
忽然间,凉风吹过山间。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慢着。”
“咛咛……”
蓝雾仙雀扑棱棱飞上天空,羽翼间冰雾飞散,以战斗姿态俯视着下方的小白鹿。
“这就结束了,你的战兽没尽兴吧?”
紫衣少女眯起眼,顺手拍了一下怔怔回不过神来的韩童的肩膀,便大步走上前。
她五指微屈,顿时阵纹之光便如火焰般熊熊燃起:“换我呢?”
苍凌阑飞速回绝:“免谈。”
苍凌瑶:“?”
苍凌瑶反应过来,眉目大怒:“你不敢!?”
苍凌阑低笑:“不然呢?大小姐,你都契约了三只战兽了,我现在身边就一只一阶的鹿崽子,我脑子有病和你打?”
“再说,朱雀印两个名额。我又不必胜过所有人,努力争取第二即可。雪泥,回来。”
鹿崽子无比乖巧,哧溜绕开蓝雾仙雀投在地上的影子,回到苍凌阑身边。
后者将长弓插回背后,抬脚向前走去。
顿时,周围的苍家少年少女们刷刷地往后退。
“苍凌阑!”
紫衣少女咬牙喊她,“你,你简直,懦夫!”
“二长老。”苍凌阑根本不搭理,只看向面前的中年妇人,“刚才只说凌阑落败了不许怎样,却没说如果我赢了又该如何。”
苍英并不开口,她秀丽的眉梢带着几分天生的尖刻,打量别人时更显威严。
须臾,她缓缓道:“你与野性未除的凶兽为伴,胆子不小。”
苍凌阑:“二长老谬赞。”
二长老:“……我没有在夸你。”
苍凌阑:“我知道。”
二长老:“……”
苍凌阑:“只是客套一句,长老别是当真了吧。”
又开始了,这个目无尊长的家伙——
少年少女们纷纷痛苦地闭眼。
“……也罢。”饶是二长老也被这句话顶得凝噎半晌,“既是家主给了你令牌,你又有还算听命的凶兽在侧,苍家可以允许你参加家族历练。”
“但你需记得一点:战兽的行止,便是御兽师的意志。假若日后,你饲养的凶兽伤及苍家族人,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你便是如你生父一般的家族叛徒。”
“……”
苍凌阑低头,唇角还带着一点未散的笑意,眼底却像是结了一层冰。
如她生父一般的家族叛徒,么……
苍英:“至于朱雀印的归属,不全在斗兽输赢,最终还看王使的决断。你想想清楚,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把手一挥,冲四周苍家的孩子们道:“收拾好你们的战兽,入哨楼。”
苍凌阑没动,任二长老从自己身边走过。接着就是一个又一个人影,这些同姓的同龄人们个个避她如洪水猛兽般,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只匆匆跟上苍英的脚步。
忽然有人停在她面前。
“苍凌阑,你这只变异飞光鹿,训练了许久吧。”
苍朝抱着受伤的焰尾犬,声音沙哑:“有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我的焰尾犬,契约不过十几天,本身也是幼生期。但只要勤加训练,再过十天,它就有希望一阶大圆满;再过一个月,足可突破至二阶。”
“而你的飞光鹿,是变异种又怎样!?”
“灰土品级的劣等血脉,种族没有进化潜质;身为未契约的凶兽,也不会有灵界的修炼速度加持。想要跨越一阶与二阶之间的鸿沟,还不知要等多少年。”
苍朝眼底一片阴鸷,咬牙捏拳:“今日是我大意轻敌,多谢你打醒了我。下次斗兽时,我会记着讨回来的。”
说罢,他转头,抱着焰尾犬头也不回地跑向吊桥。
然后是苍凌瑶,这位大小姐刻意与她擦肩而过,抛下一声压低了的冷笑:“苍凌阑,你躲得过今日,还躲得过日日么?”
“你我之间,总有一天的。斗兽场上,你给我等着。”
苍凌阑撩起眼皮:“大小姐,我家雪泥是你叫下来的?”
语气是问句,神态却无有疑问之意。
“什么?”苍凌瑶俏脸上怒意骤起,猛地将衣袖一挥,“苍凌阑,你癔症吧,我没事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