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那您审出什么来了?”
裴沐珩指尖慢慢转动茶盏,“果然是这些流民擅自作乱,呐,口供在这里。”裴沐珩往面前桌案抬了抬下颚。
何大人咽了下口水,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他迅速上前查看那些口供,十几份口供大同小异,均承认是自己肆意作恶,不曾受什么人指使。
何大人差点气吐血,
“郡王,众口一词,事出反常,您怎么就轻易信了他们,来人,重审....”
何大人说完见门口候着的守卫面露苦涩。
“怎么了,这是?”
那侍卫噗通一声跪下道,“回何大人,郡王...郡王殿下将十五位流民都给审死了。”
那日流民共有一百多人,大多是乞丐无赖,独这十五人是乔装闯入盐场内衙的军士,也是他们治罪水军都督衙门的铁证。
就等着裴沐
珩审问这十五人,栽赃给两江总督曲维真。
何大人双目霍然瞪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慢慢转过身,不可置信盯着裴沐珩,见他依然气定神闲,怒火一瞬间被挑起,何大人顾不上他是皇亲贵戚,气急败坏道,
“郡王,您竟然堂而皇之将这些流民给审死了?您怎么给朝中交待?怎么给三司交待!”
裴沐珩端端正正坐着,面露冷色,“他们作恶多端,刺杀司礼监钦差,蓄意动乱,难道不该死?何大人如此维护,莫非是这些流民背后另有隐情?”
何大人打了个哆嗦,及时收住愤怒的情绪,缓了一口气答,
“不是,郡王,您...您干嘛把人审死?这这这...这没法交待呀!”
裴沐珩面不改色道,“朝中来信,一再催促我尽快破案,此事想必许公公已知会你们,我这不,便火急火燎连夜突审,哪知这些人经不起审,当然,这些人是本王审没的,本王自当给陛下请罪,不牢何大人费心。”
何大人若还没明白便是傻子了。
裴沐珩这是要替曲维真遮掩,来一个死无对证。
何大人快气疯了。
人证没了,物证和口供捏在裴沐珩手里,案子是黑是白,全凭他一人独断。
何大人便知坏了大事,急急忙忙去寻知府,裴沐珩这边安排人收拾首尾,带着物证和口供回了行宫。
知府闻讯当场气得砸了一只茶盏。
“这个裴沐珩,除去秦王对他并无害处,他为何掺一脚?”
印象里裴沐珩与裴循情谊甚笃,不该坏十二王的布局。
眼下事情办砸,他尚不知如何给十二王交待,一面着心腹给京中去信,一面设法拖住裴沐珩,让他没法快速返京。
翌日,知府想了个辙,将裴沐珩请来知府衙门,裴沐珩赶到时,便见府衙外聚满了商户百姓。
不仅外头被堵个水泄不通,便是内堂也人满为患,扬州城大小官吏均聚在此处。
徐云栖在这里见到一个熟人,正是蒋玉河之父,扬州守备蒋军正,可惜蒋军正面带愁色没注意到她。
裴沐珩毕竟是皇孙,知府心里再怒,面上也不敢表露什么,只道流民闹事起源于盐政改革,这事是裴沐珩首倡,天下皆知,知府招来全城盐商与官员,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裴沐珩。
裴沐珩正愁寻不到借口介入此事,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不慌不忙接下了。
裴沐珩在扬州算是打单独斗,这里是十二王裴循的地盘,十二王是唯一的嫡子,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秦王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熙王。
没人太把裴沐珩当回事。
第一日,裴沐珩依照户部文书进行分派定额,没有官员理会他,便是商户也是嗷嗷叫苦,不肯接茬,大家都愿意出银子,却不肯购粮前往边关。
三日下来,事情毫无进展。
怎么办?
裴沐珩很快想出一招,擒贼擒王,各个击破。
先前他带着徐云
栖游逛扬州城,并非一无所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摸清了扬州盐商的底细和派系。
一派便以首富贾化莲为首,党附知府周边,一派以苏商为首,亲近两江总督曲维真。
他先是见了苏商一面,将那个带血的箭矢交给他,苏商连夜去了一趟对面的金陵城,曲维真何许人也,很快明悟这是裴沐珩在救他,当即遣苏商回去,务必一切听从裴沐珩调派。
于是裴沐珩给苏商想了个主意。
“我看了户部文书,扬州对接榆林军仓,我建议苏老爷遣心腹带着人前去榆林周边种粮,粮食起地便径直送去了军仓,既不用耗费那么多人力远途运输,也可省去买卖成本,当场对了盐引,径直来扬州盐场支盐便是。”
这些年边关打仗,人口内迁,导致边境十四州人地稀疏,这个法子也可充实边境。
苏商暗自算了一笔账,深以为然,只道“郡王妙计!”当即召集自家一派的盐商,陆陆续续安排人北上。
问题解决一半,只剩下强势的贾化莲,怎么办?
贾化莲可是得到过圣上嘉许的人,投鼠忌器,等闲手段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