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在搞钱这件事情上,万历皇帝和郑贵妃超有共同语言的。
于是那事儿也不办了,两人便在龙床上认真合计起来。
“海贸确实很挣钱,宫里每年这块分红,差不多有两百万两吧。”万历有些吃不太准。
因为这一块李太后一直把着不放手,具体则由他舅舅李进跟皇家海运对接,从不跟万历交底。
论起财迷来,那是万历都得管李彩凤叫娘的。
“臣妾可听说,宫里只占了皇家海运一成干股。”李贵妃扯一扯薄如蝉翼的粉色小衣,遮住自己波澜壮阔的那片海。
但她的腰却很纤细,大眼下巴,自带一段妖艳妩媚。
要是赵昊看到她这张天然网红脸,八成会忍不住吐槽一句,葫芦娃会来救我的……
但没办法,万历从小就好这口。
不过万历这会儿所有注意力都在小钱钱上了,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道:“也就是说,他们打着朕的旗号,总共赚两千万两,他们留一千八百万,却只给朕两百万两……江南集团,还真是大方的紧啊!”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寒风般凛冽了。
“所以说,不能太惯他们了。”郑贵妃便温香软玉的靠上来,一边给皇帝按摩太阳穴,一边道:“让王全去一趟,说宫里准备自己办海运,要收回皇家的名头了。”
“自己办有点困难,”万历不像郑贵妃那么想当然,微微摇头道:
“这法子朕也不是没合计过,不过听说当年高新郑和山西帮就想办海运衙门,让皇家海运让出一半份额来。结果拉锯了几年,最后以高胡子下台告终。可见海运这块是江南集团的命根子,轻易还是不要摸的好。”
“这像话吗?皇上可是天下之主,这天下都是你的,有哪里是摸不得的?”郑贵妃娇嗔道。
“朕硬要摸,当然也可以,但很麻烦啊。”万历苦笑一声道:“而且办海运要一大笔钱不说,还需要人才。就宫里那几块料?拉买卖都能拉到白莲教头上,指着他们朕得赔死!”
郑贵妃却故作高深的笑道:“这就是宰赵昊一刀的由头罢了。到时,他们肯定要设法斡旋,陛下再送个人情,表示‘皇家’二字可以继续使用,也可以不跟他们争利,但宫里股份得再涨涨,我看对半分还差不多。”
“这个行!”万历眼前一亮,拊掌道:“看在少傅的面子上,朕也不要五成那么多,三四成就可以了。他赵昊总不会这一点都不想出吧?不会吧?”
“那肯定不会的。”郑贵妃理所当然的叹息道:“皇上真是仁慈的像个老太太啊。”
“那当然了,朕要是暴君,就直接让他们把皇家海运交出来了!”万历心情大好的盘算道:“这下至少能多出个四百万两,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这下朕还用得着跟户部扯皮?”说着他开心的拍着郑贵妃丰腴的臀道:“爱妃,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皇上……”蛇精媚眼如丝的娇嗔起来。
“上来,自己动……”万历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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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在搞钱这件事情上,万历是绝对不怠惰的。
第二天,他便派翊坤宫太监王全,去到大栅栏的皇家海运北京总部,宣称因为要重修乾清宫,内库用度不周,皇帝要收回‘皇家’称号,让宫里自己办海运了。
皇家海运坐镇北京的是副董事长,马长老的大儿子马陛。给他打下手的是北京分公司总经理,陈怀秀的小叔子,昔日沙船帮的少主沈滕。
沙船帮早已彻底融入集团,只剩一个宗族式的概念,但陈怀秀和一帮长老还是竭力栽培沈滕,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挑起皇家海运的大梁。
沈滕自己也争气,三十出头就升上行政七级。但他很清楚七级到六级是个分水岭,上去了才算跻身集团高层。
接下来的路,沈滕希望靠自己。他不想一直让人背后说,是靠裙带关系上位。
但这一步真的很难,多少人都卡在这里,退休都升不上去。要么论资排辈且熬着,要么像蔡一林同学一样立下足够的功勋,不然就算组织部推荐上去,也过不了职级与薪酬委员会这关。
所以沈滕一直琢磨着,不能总待在长辈的羽翼下,得到困难的地方经受考验,这样才好立功攒资历。
没想到,还没等他打申请,考验就上门了。
马陛跟沈滕一对眼,都听出死太监八成是来敲竹杠了。不过兹事体大,两人也不敢擅专,只好先奉上厚厚的红包,陪着笑请王公公指条明路。
但王全说自己也只知道皇帝缺钱,让他们看看能不能破财消灾。马陛只好说我们这就请示上去,请公公务必帮忙,求宫里宽限些时日。到时另有重谢。
王全说行吧,咱家尽力而为。你们这边有什么动作也快点儿,拖拖拉拉就彻底没戏了。
两人没口子答应下来。送走了王全,马陛便赶紧直奔隔壁的西山集团总部,那里有目前京城唯一一部电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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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很快,正在大城参加暹罗新王帕那莱加冕礼的赵昊,便收到了京师的电报。
一般情况下,马陛应该先致电浦东的皇家海运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