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沙镇,牛长老便将几位信得过的堂主,叫到了自己家里。
几位堂主赶到牛长老家时,牛长老让儿子把门关好,不放任何人进来。
然后他领着几人进了里间。
几位堂主愕然发现,沈夫人居然也在,桌上还摆着老帮主父子的牌位。
“你们跪下说话。”牛长老低声喝道。
几个堂主赶紧跪下来,跟着牛长老朝两位帮主的牌位大礼参拜。
然后牛长老才起身对跪在面前的几人喝道:
“本帮出了个大叛徒!他杀害少帮主,毒害滕少爷,又勾结倭寇,截杀沈夫人,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啊?”众堂主闻言如遭雷击,呆了好一会才齐声问道:“是谁?帮里怎么会有这种狗贼?!”
“还能有谁?就是郭东林那个孽畜!”牛长老双目喷火道:“他不念老帮主救命之恩,枉顾老帮主收留、提拔之情。为了坐上帮主的位子,竟然设局用水银毒死了少帮主!”
牛长老说着,将一张李时珍开具的尸格展示给众位堂主。
“这是李神医前日来岛上时,验看少帮主遗骸开具的!”
众位堂主呆若木鸡,默默无言的传看那张落款‘李时珍’的尸格,只见上头确实证明少帮主是服食过量水银毒致死的!
“姓郭的丧心病狂,为了不还回帮主之位,又故技重施,向滕少爷下毒!这是从滕少爷的瓷枕中发现的。”
牛长老根本不给众人议论的机会,又举起手中的一个透明水晶盒,展示盒中滚动的水银。
众堂主看的心惊肉跳。
但这事儿实在太大了,没人敢轻易表态。有人小声问道:
“有什么证据,说是郭帮,不,郭东林做的呢?”
“当然有证据了,把人带上来!”牛长老低喝一声。
只见马长老昂首进了正堂,跟在他身后四个大汉,分别押着两个套子里的人。
“诸位请看,这是老夫先一步去白芦沙的收获。”
马长老说着,一把揪下其中一人的头套,露出一个难看的髡头。
“嘶,倭人?!”众堂主感觉今天信息量过大,脑瓜子嗡嗡的。
“不错,他就是率众袭击夫人的真倭梅川一夫!”马长老冷喝一声。
“啊?梅川一夫已经被抓了?那帮……哦不,郭东林还去干什么?”堂主们失声问道。
“去做戏的。”马长老冷笑一声道:“我们昨天故意透露倭寇在白芦沙的情报给他,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跟倭寇勾结。郭帮主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他派这小子去白芦沙通风报信,被老夫抓了个正着!”
说着他又一把揪下另一人的头套,只见其小小的个子、鼻青脸肿,依稀还是能看出,正是郭东林的弟弟、刑堂堂主郭齐林!
说着马长老掏出手中一摞纸张,递给众堂主道:“这是两人的口供,你们自己看吧。”
堂主们将供词接过去一看,一个个面色数变,最后都化为了一脸怒容。
郭齐林的口供中,招认了他受大哥指使,设局毒杀少帮主的经过;以及郭东林给小滕上课的时候,往他枕头投毒的事情。
此外还招认了好些不法的勾当,按照沙船帮森严的帮规,足以让他兄弟死十次都有余了。
至于梅川一夫的口供,则招认了郭东林派人告诉他,沈夫人的船只回航的事件和地点,让他带人去截杀的事。
这下堂主们终于完全相信,郭东林就是沙船帮近来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了!
“还以为是天不佑我沙船帮呢!”他们一个个捶胸顿足,在两位帮主灵前哭成狗。
“原来是那姓郭的狗贼干的好事儿!”
“郭东林人面兽心、泯灭天良,不把他千刀万剐,难泄我沙船帮心头之恨啊!”
“不杀这姓郭的我誓不为人!”
众堂主表态完了,齐刷刷望向坐在牌位旁的沈夫人。
“夫人,你说怎么报仇吧!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是啊夫人,就是豁出命去,我们也要杀了郭贼,替帮主报仇!”
“谢谢大家,我代亡夫谢谢大家了。”沈夫人流着泪站起身,向众人行礼道: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还是尽量少死些人为上。”
“夫人放心,郭贼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牛长老喷着响鼻、瞪着牛眼道:“我们便趁着他一伙人毫无防备之际,先把他留在岛上的党羽一扫而光!”
“这好办!”马长老瞪着马眼,低喝道:
“老夫今晚做寿,天黑时喊他们到家里吃酒,到时候来一个抓一个。把领头抓起来,下面的看起来,等姓郭的回来算总账!”
“嗯,到时候我再派人把各个码头看住,决计不能走漏了风声。”牛长老又对众人进行了编组,并进行了详细的安排部署,又制订了几种应急预案。
说完,他看向众堂主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全凭二位长老做主!”见计划的如此周密,众堂主信心大增,齐声应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
牛马两长老摩拳擦掌,杀气腾腾。
“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