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陈剑云四年不闭眼,原来是即将入邪的征召。”
“是啊。”
“欺诈乡民,死有余辜!”
每个人都在为即将斩杀一名恶官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乱窜。好像这样谈论几句,显得自己非常明智,看透了一切一样。
“快杀了吧!”
稍有几个为其辩护的,也是被拳打脚踢,一顿暴打。
剩下的一些官差,也是一脸沉默,想说几句,又无从开口。
他们不知道陈大人是否被诬陷,但刑台边主导这一切的,是大杨国的豪门大族——宋阀!
无人去讨论宋阀的名声残暴与否,因为他们无力反抗。
“人证”王仁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这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依靠谎言,斗倒了平时看都不敢看的陈大人。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去过什么“上塘村”,但他知道事情成了。
而王仁旁边,还有几位权贵坐在马车上,锦帽貂裘,他们看着这群兴奋的愚民,心中讥笑不已。
这就是民众。
他们麻木、愚昧、腐朽、受欺压而没有明确的敢于斗争的精神。只不过看到更不幸的人,由衷地感到庆幸罢了。至于不幸的缘由,他们懒得去想,只是最后骂一句“老天会为他们出头”。
陈剑云哈哈大笑,这就是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最终结果!
“陈剑云,入邪之人,杀上塘村三百余人,十恶不赦,律令当斩!”
议论声到达了最高潮,恶徒们欢呼不已。
斩!
刽子手举起屠刀。
“慢!”
刑台上忽然跳进了一人,身穿布衣,腰间提着一柄朴刀,正是方宇浩!
“你是何人?”一名青衣老者大喝。
方宇浩大声说道:“我兄弟游历诸国,素闻陈大人的好名声,怎的一夜之间成了入邪之人?”
“陈大人对清醒玲并无反应,城隍也无压制入邪之人的征兆,宋世子,你代表宋阀,总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随意诛杀朝廷命官吧?”
会场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讨论声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看向方宇浩。
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挑衅宋阀!
马车里的年轻人面色不愉。
方宇浩一下和宋阀的名声牵扯到了一起,倒是不能随意乱来了。
他轻咳了一下,上边的一名青衣老者顿时说道:“上塘村三百余人皆为陈剑云所杀,人证物证皆在,怎地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方宇浩笑道:“原来如此,大人切莫被泼皮王仁的胡言乱语所迷惑。”
“昨夜路过大青山,顺手收拾了五个入邪之人,正是屠杀上塘村的恶徒,和陈剑云并无任何关系……”
“若是误杀了好官,宋阀的脸面往哪里丢?!”
说到这里,他往台下丢出一连串血淋淋的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五个人的左耳!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耳朵上有紫色斑点,确实是入邪之人的耳朵!”
台下的民众吸了一口凉气。
觉得今天的事请有所古怪,纷纷议论。
“难道是冤枉……”
还有的人看着台上的陈剑云,发现他并无入邪的特征。
泼皮王仁面色煞白,惊恐地想要求助自己的主子:“冤枉啊,我说的是实话!大人你要相信我!”
方宇浩笑道:“嘿,此事有大青山的山神可以见证,王仁,你可敢当着山神的面说这些!青山镇藏龙卧虎,可有通灵的走山人愿意沟通山神,还陈大人一个清白?!”
他一人压倒了所有人的声音。
王仁顿时闭上了嘴巴,浑身哆嗦着。砍头的事情若是轮到自己的身上,那可是万万不愿意的。
“通灵的走山人?”人群中熙熙攘攘,也没有人真的敢出来。
马车里的几人交头接耳。
“来者何人?”
“据说是县衙教头。”
“郝氏五兄弟彻夜未归,可能……”
只见台上的青衣老者脸色严厉起来,继续说道:“且不说你所言是真是假,陈剑云四年未曾入眠,只要一入睡,立刻入邪,这还不能说是入邪之人?朝廷律令,入邪之人当斩!”
“王法无情,任何想要挑战大杨国法律的人,都是如此下场。”
“哦,原来如此……”
方宇浩没有兴趣和愚民斗嘴,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朝廷还有这样的律令,昨夜某诛杀五个入邪之人,不知是否有军功可领?”
“自然有。赏银十两,拿去罢!”
一道银色的闪电突兀从青衣老者的袖子中飚射而出,直冲方宇浩的门面!
劲风来袭,这一招力道极大,如果被打了个正着,被当面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来得好!
方宇浩瞳孔微微放大。
他不慌不忙,朴刀向上一档,“当”地一下。飞射而来的银子高高弹起,掉下来的时候,稳稳接在了手中。
“嘿,这银子足足有二十两!哈哈,多谢!”
青衣老者发出一声惊疑,他这一招用了一些暗劲,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