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下属军官正焦急地等在门外,楼下已经传来换岗的声音。
楚封飞快地关上门,带着两名下属刚刚到楼梯口,就见几名狱警走了上来。
“楚上将。”狱警们立正行礼。
楚封对他们点了点头,不急不缓地走向办公室。
陈思翰还在审问着吴允宽。
“联盟历九月二十一日晚凌晨,你又在哪里?给我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哪怕上个厕所也不准遗漏。”
丁狱长忍不住小声插嘴道:“陈警长,二十一日这天你已经问过了。”
“啊,是吗?”陈思翰问道。
“是的,刚才就问过一遍了。”
……
“思翰,问出什么来了吗?”楚封从门口走了进来。
“楚上将。”丁狱长又站了起来。
楚封做了个坐下的动作,说:“刚才听得闷,在楼道里走了几圈。”
陈思翰也站起身,说:“什么都没问出来。”
丁狱长刚要出主意,就听楚封干脆地说:“既然问不出来,那就不问了,回去。”
“遵命。”
在丁狱长惊愕的目光中,楚封带着陈思翰和几名军官,风一样迅捷地下了楼,丝毫不作停留地往大门口走。
看着几辆越野极快地消失在道路尽头,狱警问丁狱长:“这风风火火来一趟,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走了?”
丁狱长摸了摸没剩几根头发的发顶,叹口气说:“谁又不是只为了做给上面看,好完成任务呢?”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每天都是晴天。
这天是周末,楚封锻炼结束后,从天台上下来,去主卫生间洗了个澡,再去叫洛周周起床。
敲了敲主卧的门,没有反应,他将门轻轻推开。
床上不出意外地没有人,他径直走到床边,蹲下身,动作熟练地从床底将洛周周抱了出来。
洛周周打了个呵欠,慢慢睁开眼睛。
“起床了,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楚封捏了捏他的鼻子。
“好的,你去吧。”洛周周口齿不清地说。
楚封刚转过身,就看到地上掉落了件黑色的衣物。
刚才进来时都没看见,显然是抱洛周周回床上时掉下来的。
他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正要丢到旁边的椅背上,突然觉得很眼熟。
拎起来抖开,这分明就是自己做睡衣穿的那件T恤。
他记得早上刚刚换下来,放在自己睡觉的客卧床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周周的身边?
楚封疑惑地将T恤扔进了卫生间的洗衣篮,准备吃完早餐后再洗。
等到做好早餐,端到餐桌上,发现洛周周还没有出来。
“周周。”他唤了两声,见人没有答应,便走去卧室。
推开门后,他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洛周周还蜷在床上,怀里又抱着他那件T恤。
“周周。”楚封唤了声。
洛周周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说:“吃饭了吗?”
“是的,该起床了。”
“我已经洗漱好了。”洛周周弓起身,蠕动着艰难地起床。
楚封走上前,将他提起来坐好,不动声色地问道:“周周,你刚才去洗手间将我的衣服拿来了吗?”
洛周周抬起头,用下巴抵着他胸口,整个人还懒洋洋地伏在他怀里。
他张着嘴“啊——”了长长的一声,好像在回忆,然后说:“不大清楚了,可能是吧。因为我上过一次洗手间。”
“那快起床吧,吃早餐。”
洛周周起床洗漱的时候,楚封就去主卫生间,将那件黑T恤洗了。
洗着洗着,他的动作慢慢停住,直到洗脸池的水快要漫出来,这才回过神。
早饭是馅饼和煎蛋,洛周周恹恹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吃了几口就说饱了,要回屋去继续睡觉。
楚封看着他东倒西歪地走向卧室,蹙起了眉头。
吃完早餐,楚封将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清理干净料理台,再去卧室看洛周周。
推开门,床上的人连着被子都不见了。
“这么快就去床底了吗?”他哑然失笑。
再慢慢往前走,停在床边,然后蹲了下去。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的呼吸骤然发紧,心跳仿佛漏跳了两拍。
洛周周正躺在床下,大而圆的双眼像是含着水,就那样不做声地看着他。
在他身边还放了几件衣服,将整个人圈在中间。
那些衣服楚封很眼熟,都是他自己的。黑T恤已经洗了,洛周周就从衣柜里又翻出了几件,还包括他挂在衣帽架上的军装和两件贴身内衣。
“周周。”楚封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嗯。”洛周周软软长长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
楚封轻声问:“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有点软呀,不想做声。”洛周周依然用那双像是含着两泓湖水的黑眼睛看着他。
楚封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忍不住抬手扯了扯T恤领口。
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是他手腕上的终端。
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