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事全都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才刚刚同小奶啾分离,很清晰的记得他有一面父神赐下的镜子。
那是轮回镜,是可以看见未来的神器。
可泽尔修斯在那面镜子里看见了什么呢,每一天,看见的都是同样的景象,黑漆漆的神殿,荒芜的海岛,不好吃的尖牙兽。
没有新生,没有死亡,没有未来,只有重复的伤痛。
她离开之前,小奶啾身上的污染虽然严重,却远远没到她同泽尔修斯初遇时惨重的模样,周身的烈焰也没有形成规模,还很弱小。
可若是遭受了诅咒,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叠加污染,就算泽尔修斯再强大,也总有兽纹损毁的那一天。
苏落落不知道泽尔修斯轮回了多少次,更不知道他是在第几次轮回才遇到她的,但她想到前些日子泽尔修斯陡然苍白的面容,结合他现在剜骨的行为,不难猜到他是在为了摆脱这个诅咒而努力。
怪不得他俊美冷峻的面容下总是藏着这样深刻的绝望。
如果她无法确定下一个轮回会遇见他,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深陷难以挣脱的痛苦?
眼前视线再次变换,河岸边的银发兽人身影模糊,乌云散开,金灿灿的阳光洒下。
苏落落看见了死亡之森里的原始木,一颗高耸的巨木顶端,修建着一座和海岛上几乎完全一样的秘密巢穴。
她坐在柔软的羽绒床上,看见泽尔修斯一身黑色长袍,掌心攥着两柄烈阳刀。
他照例分出了一个化身,调试着他的言语,接着凝视着兽纹中那些游荡的银色冷纹,开始剜骨。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连同灵魂一起剜下,搅碎了那些完整的银纹。
泽尔修斯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双眸依旧淡漠,只是一张俊美的面庞变得越来越苍白,殷红的薄唇一点点褪去了血色。
攥紧了手,苏落落只觉得掌心那枚浅蓝色的碎片烫到惊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那天下午用精神力触碰银色冷纹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泽尔修斯,也明白为什么那些幻影会说爱她,希望她陪陪他们了。
原来,那些全都是泽尔修斯的一缕缕灵魂。
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和她说,如果她没有误打误撞地将那些银色冷纹当成污染吸收,泽尔修斯是不是就准备这样一次次剜骨剔魂,撑到再也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有那么一瞬间,苏落落真的快要被那只啾气疯了。
可是她想到那只固执的,想要形成兽纹的小啾,又忍不住的心疼。
她忍不住想她这辈子算是完了,要是以前碰到泽尔修斯这种为了爱情不要命的偏执兽人她肯定有多远躲多远,但现在,她却很想他。
很想很想。
几乎在她这个念头形成的那一刻,苏落落看见手腕上的银纹逐渐消融,连同联结的印记一阵阵发烫。
眼前的黑暗消失,赤红的光透了进来。
她轻触腕上的联结印记,第一次知晓了他们上次联结的等级——
浅层联结。
就这,还是因为那只啾强求来的。
他想将灵魂一并给她,可她却不懂得如何缔结心契,只在他疯狂浇灌时略略配合了一下才勉强形成的。
长睫抖动,苏落落第一次知道了雌性主动缔结心契的方法。
她睁开眼,看见了一片明亮的蓝天。
她躺在一片摇曳的烈阳花海中,满身都是温柔的暖意。
苏落落眼圈还是红的,她揉了揉额头,半坐起身,亲了一口掌心的浅蓝色碎片,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见不远处和她先前离开时一般无二的爱心巢穴,眉眼舒展了一瞬。
接着,她小跑进了石洞,见里面的陈设也没什么变化,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经历了小奶啾痛失爱巢和崽崽蛋的事,她是真的很担心现实世界中的泽尔修斯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发疯。
好在她现在平安回来了,体内的银色冷纹都消散了,想来这次时空旅行真的很短暂,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心情一放松,苏落落就觉得有点饿。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灵体状态,海岛上的食物本来就很少,她空间里的食物也不多,虽然小奶啾一直在努力捕猎喂饱她,可新鲜的瓜果却是很久没吃过了。
捡了几颗洗好的树莓吃,苏落落看了眼天色,觉得她可以先做个蛋糕等泽尔修斯回来。
现在好早,等他回来差不多刚好吃晚餐,然后再把灵魂碎片还给他,和那只啾商量商量怎么对付纯白神殿。
先前她是灵体没什么办法,气的不行也只能打空气,现在她回来了,不可能再任由纯白神殿的那个狗比“父神”逍遥自在。
就算他是纯白神殿信奉的神又怎么样?
把她的小奶啾害的那么惨,她这辈子不让纯白之神付出点代价那闭眼都不会安心。
就算报复纯白之神会很难,但她时间很多,还能净化诅咒,怎么也不算没天赋,还会做好吃的,以后好好赚钱搞基建,她就不信没办法给纯白神殿找麻烦,日子还长,且走着瞧。
压下心头情绪,苏落落从“厨房”的架子上拿出了面粉、黄油、牛奶、糖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