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
伤口不算夸张,命大的话,说不定能活,能活就能问出金子哪里来的。
他说:“等着吧,我让人去给你找巫祝。”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丁点怜惜都没有。将金条揣进怀中,他站起来出去,喊一个慌张的女仆,道:“去找巫祝,三小姐被逃窜的兽人伤到了。”
虽然找了人,但他不觉得陆珠能活。
陆英围说着走远了,他不知道,他刚刚蹲下看陆珠的时候,和屠烈近到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屠烈憎恨的视线甚至隔着木板的缝隙,死锁着他。
屋子里短时间只剩下陆珠一个人,她终于不装了,扶着自己的脖子挣扎起身,然后走到门边,先将门关上了。
她又慢吞吞地走到窗边,把窗户也关上了。
弹幕现在看着她,却又不敢看着她,系统空间没有再通报她的生命值下滑,停留在了百分之七十。
很显然她死不了,只要救治得当。
陆珠赤着脚,走到镜子旁边,松开手看了一眼流血的脖子。
弹幕顿时哭了一批,这高清的,宛如手术或者解剖现场的画面,让他们根本不敢多看。
系统帮陆珠止了血,她身上看着很严重,其实一部分是屠烈和那个女兽人的血。
他们还在衣柜里,因为陆珠说了,今晚,他们都不能出来。
屠烈隔着柜子,从木板的缝隙看着陆珠割开自己的喉咙,看着她爬行掩盖血迹,看着她骗陆英围。
屠烈差点信了她刚才濒死的样子,但是现在透过柜子的缝隙,他看到了陆珠若无其事地站在镜子边上,看着自己被自己割开的脖子。
脖子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肌理外翻,皮开肉绽。
屠烈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他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是为了他不远处昏死的女兽人,他在为陆珠而发抖。
他看着她用细瘦的手腕,拧了一条布巾清洗自己的伤口。慢条斯理,浑身染血,但是她从始至终,没有流一滴哪怕生理性的眼泪,也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对着镜子,朝着自己的伤口倾倒营养液,这时候居然在脑中安抚弹幕和系统:“没关系的,我不疼,这种程度的伤,死不了的。”
“再说营养液很好用,等会儿缝合一下就好了。”
弹幕上面没有人说话,他们半夜三更地坐起来,盯着直播屏幕上浑身是血的女孩,像是在看着一部真实的恐怖片。
他们和屠烈一起浑身发抖地看着陆珠清洗好了伤口,又将营养液涂满伤口,接着擦去边缘多余的。
然后,打开了洗脸架旁边的一个小柜子,那里面放着针线,各种各样颜色的,每一个淑女的屋子里都有。
弹幕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终于忍不住都哭起来——
我不行了真的,我的心被搅碎了。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轻描淡写,但我为她心碎呜呜呜呜……
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啊!不要这样猪猪,系统你快救救她!
系统呜呜呜呜呜……救救猪猪。
呜呜呜呜……不要这么对自己,就算不知道疼,你也等等巫祝吧!
巫祝已经傻了,而且未必会来,到现在一个女仆都没有来,足可以见没人在乎陆珠的死活。
这是什么世界啊,猪猪为什么需要改造她这么善良,这么可怜!
我死了真的,我看不下去了。
……
没人能看得下去,但是都在咬牙看着。
陆珠很快穿好了线,然后微微偏头,对着镜子,慢慢将针穿透了自己的伤口。
一针一针,每一下陆珠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她把流出的血水用布巾沾掉,尽量将针脚对齐。
黑色的线,突兀地出现在雪白的皮肤上,一点点闭合了她亲手割下的狰狞伤口。
可她除了唇色有些因为失血而苍白之外,连眼神都是柔和的。
她仿佛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伤害她的人睡熟之后,自我缝补的布娃娃。
这一幕太恐怖,也太揪心,陆珠的每一针,都缝在了弹幕的心上。
系统不该能感知到什么,它只是个人工智能,但它现在也在庆幸,庆幸陆珠感知不到疼痛,或许也是好事。
而在柜子里看着这一切的屠烈,瞪着陆珠的动作,看着陆珠脖子上的针脚,他的眼中血线密布,有蛊虫悄悄地在下面游走。
他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痛苦,好像陆珠的每一下,都是缝在他的眼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为什么才刚刚让自己疯狂恨她之后,又做这种事情。
陆珠将自己缝好的时候,系统空间的播报音响起:“根据检测,补偿对象恨意值下滑两颗星,请宿主……”
温柔的女音,并没有说出再接再厉,它最后只说:“请宿主量力而行。”
空间的弹幕没有一个人为陆珠高兴,全都在哭,弹幕哭成一片。
陆珠缝好了,开始擦洗自己身上,因为顾忌到伤口,她动作幅度很小。
弹幕全都在哭,在陆珠的脑子里下起了大暴雨,还是带警报的那一种。
陆珠只擦了手臂,之后叹息一声,在脑中说:“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