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不嫁!(三合一)(6 / 7)

下卧榻之侧安睡猛虎就怪了。

再者说他年岁渐大,太子无能,但也无甚大错,他若不将黎远山收拾了,难道还等着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皇帝想到这里是真的心力交瘁。

“婉儿,若你太子哥哥有你一半心机手段,朕又何必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鸟尽弓藏。”

“只可惜你并非朕长子……”皇帝手肘拄着桌案,揉着自己的头,他和郭妙婉一样,忧思过重便会头疼。

“你哪怕是我的长女,父皇都能……”

“父皇,切莫说这样的话,”郭妙婉起身,走到皇帝的身侧给他按揉头顶。

“太子哥哥宅心仁厚,是万民之福。”

“况且父皇在位,谁敢犯我开北?”

郭妙婉说:“再有个二三十年,就算父皇那时力不从心,开北国早已经固若金汤富庶安泰,太子哥哥之智做个太平盛世之皇,绰绰有余。”

这一番话有多么地大逆不道,便有多么精准地击在皇帝的心坎儿最软处。

他先前被太子气得头疼,这就被郭妙婉逗笑了。

“你倒是护着你哥哥。”

“太子哥哥也从小护着儿臣。”郭妙婉说。

皇帝叹息一声,拍了拍郭妙婉的手臂,示意她可以了。

郭妙婉便将手从皇帝头上拿开。

“罢了,寻常人都道家庭和睦为最大,皇家却是亲缘凉薄。”

皇帝满脸欣慰地看着郭妙婉:“好在你与太子兄妹和睦,彼此护着,朕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深夜进宫,不会就只为了拦着朕不吵你的太子哥哥吧。”

皇帝看着郭妙婉说:“可有应对之策?”

其实向皇帝献策的人,自请去处理腾农乡事情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地走了许多了。但是皇帝还是想要听听郭妙婉的计策。

他觉得旁人的计策,是揣度他的心思献上,只有郭妙婉的计策,与他总是不谋而合。

郭妙婉站在皇帝身侧,从袖口掏出了黎宵给她的票据,递给皇帝。

然后居然又走到了皇帝面前跪下了。

“父皇,黎宵已经快马赶去了腾农乡,昨夜走的,现在飞鸽传书拦截还来得及。”

皇帝眉头微皱,现如今腾农乡闹得厉害,这件事因为黎家而起,若是黎宵去了,闹得只会更加严重。

“但儿臣觉得,不需要拦。”郭妙婉说。

“你说。”皇帝低头看着票据,没急着问这是干什么的,只让她先说计策。

郭妙婉说:“现如今腾农乡民怨沸腾越压越盛,不若让黎宵回去,随便给他塞个小官,烈火烹油,让他去追击那试图散播瘟疫的村民们。”

“他现在是黎家希望,那些有异心之人,必然伺机接触他。”郭妙婉说:“稍稍给他们一点时间,陛下便可一网捞尽那些最不安分的,再逐个烹制。”

“若他们真的联合呢?”皇帝问:“如何收尾。”

郭妙婉这才说:“父皇手里拿着的,是黎宵给儿臣的聘礼。”

“你说什么?!”

“父皇大可以在收网之时,传旨召告天下,钦定黎宵为儿臣的驸马。”

“洋洋洒洒地说明儿臣与他如何日久生情,儿臣如何哭求圣恩,父皇不忍棒打鸳鸯,才不得不允。到那时,黎家只会众叛亲离。”

“父皇再顾及儿臣体面,随便安个闲职给黎远山,即全了君臣情谊,又堵了悠悠众口。”

天下谁人不知,郭妙婉不仅是皇帝心尖肉,更是皇帝手中刀,替他剜去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黎宵做了她的驸马,那些不安分的,定然会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自此疏远黎家。

“你在胡说些什么?”皇帝皱眉将票据都拍在桌上:“区区一个黎家,朕不需要你这般算计自己!”

“父皇,”郭妙婉自然不是没考虑自己,她考虑最多的就是自己。

她说:“将黎家放在偏远的腾农乡,不若将他们弄到眼皮底下,压在手掌心来得安全。”

“黎家倒了三年,收拾了这一波残部,再也翻不起大浪。”郭妙婉说:“而黎家幼子才四岁,待他成才早已经时过境迁,无人会在他身上押宝。”

“黎家两个战死的儿子虽然有娶妻,但却均无所出,黎远山只有一个黎宵罢了。”

郭妙婉勾唇:“若是黎宵做了儿臣的驸马,黎远山等同断子绝孙,再也不足为惧。”

“你莫要再说,”皇帝沉着脸挥手,“还以为你有什么良策,结果依旧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滚出去!”

“父皇!”

“滚!”

“儿臣聘礼都收了!退不得!”

“春喜!让人把她给我拉出去!”

“反正十一岁那年,儿臣已然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万全之策啊。”

“你给朕闭嘴!”皇帝抓起桌上的奏章,狠狠甩出去。

十一岁那年郭妙婉遭受的痛苦,是他一生不敢触碰的伤。小小年纪,被当成争宠的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损伤身体的药,太医说了诊断实情的时候,皇帝恨不得亲手将那毒妇凌迟!

这些年郭妙婉如何胡闹,如何不想嫁,他从不逼迫。皇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