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这时候还问什么问题……赶紧跑啊!’
波本的内心在咆孝。
被夏布利死死按住的波本现在非常想对自己昔日的伙伴大喊一声‘快跑!’,但由于后脖颈被什么利器抵住,下巴都快被压到了胸骨的位置,他实在很难发出什么声音。
“咦?你意外的坦率嘛,苏格兰先生。”
夏布利开心地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半分,语气洋洋自得,“我就知道的,你们三个威士忌既然两个都是卧底,那么剩下的一个你肯定也有问题~对吧,波本?”
波本:“……”
他忍受着身上的几处剧痛,紧咬着牙,眼中几欲冒火,哪怕知道现在万分不合时宜,但还是很想吐槽一句——
这夏布利他*的什么逻辑啊!
感受到波本略有些反抗的力道,夏布利眉毛一挑,干脆把枪口对准了波本的后脑勺,这才又看向诸伏景光,笑道:
“不过,发现苏格兰先生你的存在的确是个意外之喜……真没想到,琴酒他还有这样的善心。”
诸伏景光看着小腹仍在淌血的波本,内心充满了焦急,但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保持冷静,并未放下自己唯一一把赖以防身的手枪,沉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看到想象中画面的夏布利,眨了眨眼睛,略有些失望:“唉,我说你怎么那么澹定呢?看到自己的同伴这么凄惨,你不是应该扑上来跟我拼命吗?这剧本不对啊……”
“……那还真是抱歉啊。”诸伏景光面无表情。
鬼知道这东西看的是哪家的剧本。
波本:“……”
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景光现在好像沉稳了不少。
“啧……你这么有礼貌,我都不好意思杀了他呀。”夏布利用枪口碰了碰波本的脑袋,“苏格兰先生,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恶意,只是想问问,琴酒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说着,他瞄向了躲在诸伏景光身后的某位大小姐,“他总不会是救了你,然后让你在这带孩子吧?”
波本:“……”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诸伏景光抿了抿嘴唇,眉目略皱:“抱歉,关于琴酒大人的事……我无可奉告。”
“……哦?是吗。”夏布利的手指轻轻拉住扳机,“那,告诉我关于琴酒的消息,还有保住你朋友的命,你选一个?”
“我不认识他。”诸伏景光丝毫不为所动。
夏布利歪了歪脑袋:“你刚才不是喊他名字了吗?”
“那是我用中文在问你是谁。”
“……”
夏布利沉默了,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舔了舔嘴角:“苏格兰先生,我可是很有诚意地在向你问话,可你,却在拖延时间。”
“不知道是谁给了你站在这里跟我反对的勇气呢?琴酒?他现在可不在这儿。”
诸伏景光仍旧沉默的跟他对峙着。
终于,夏布利本来就不是很充足的耐心似乎被耗光了:
他面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冷澹下来,右手食指已经扣住了手枪的扳机往回拉——只要再扳动五毫米,子弹就会贯穿波本的头颅!
诸伏景光看到夏布利的神态和动作,额角顿时渗出了几滴冷汗,镇定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好在此刻,一阵极度不协调的手机铃声忽而在此响起。
在场的四个人多少都被惊了一下。
而铃声的来源,却是夏布利的口袋……
夏布利目光瞟向自己的风衣口袋,眼里有些诧异:他印象中,自己的手机已经静音了吧?这是怎么响起来的?
眼见他的手没有紧扣在扳机上,诸伏景光在内心暗道好险。
“你不打算看看是谁打的吗?”看夏布利没动作,诸伏景光'好言'提醒道。
“啊~这个,我也没有空的手啊?”夏布利耸了耸肩。
他一边爪子插在波本的后脖,另一只手拿枪对着人家脑袋,确实没手可用。
考虑到这个不是很便利的状态,夏布利的手机非常智能的……自动接通了。
一道清澈响亮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嗨幼!那个谁,夏布利对吧?听说你现在手不够用,所以帮你自动接通了喔,不用感谢我哒!”
“……?”
夏布利的脑门上蹦出一个问号:这个不着调的人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
他刚想张口发问,对方却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啊对了,我想想要跟你说什么来着……哦对对对,你这个手下,这个谁,波尔多?他的位置已经被我顶替啦!我劝你最好放开手里的人质,不然我就要开枪咯!”
“我数三二一,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要是还不放开,就是不给我面子……一!”
远超于夏布利本身的话唠程度让他差点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只不过在那个'一'字话音落下的瞬间,夏布利脑中的警铃大作,几乎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直接一脚踹倒波本,整个人勐地扑向右侧。
“噔——”
一梭子弹不偏不倚地钉在了夏布利刚刚所在位置的前方。
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