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郑重其事,邀请那外国和尚进行最后的“友好决战”。
而被阴阳寮委以重任的对抗外国和尚的阴阳师,当然不能是贺茂忠行这样的大佬,否则阴阳寮这边赢了也是丢人,因此大佬的徒弟安倍晴明自然是义不容辞地上了。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安倍晴明:“……”
最后,又因这场“友好决斗”在平安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天皇的耳朵里,因此天皇兴趣之下,果断改了双方决斗的日期与地点,将双方邀到御前决战,而明天——
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
这天晚上,有人因这场决战辗转反侧,也有人对这场决战毫不关心。
但鲜有人知的是,明天即将在御前决战的两人,今夜却聚在一块儿把酒言欢,而在旁边陪坐的,则是一位体弱多病、被各路名医一致认为活不到今年年底的少年人,蓝染惣右介。
这会儿,明月高悬,烛火通明,廊上,安倍晴明含笑的声音还在回响:
“白兰阁下,你与蓝染君的目的分明已经达到了,为何最后还要将我拉下水?须知,天皇大人可不是那样好糊弄的。你们可不要害我被老师骂呀!”
“没关系啦,晴明,你老师不是还没回来嘛~”
“可他总会回来的。”安倍晴明似真似假地抱怨起来,“等他回来后,只要一听这段时间的闹剧,就会知道是我们两人串通一气,糊弄了天皇大人,到时候他肯定是要跟我生气的……白兰阁下,你准备怎么办?”
白兰笑眯眯的,故意当作听不懂,说:“什么怎么办?反正到时候我跟惣右介都已经跑掉了,关我们什么事?”
安倍晴明:“……”
好屑啊!
这家伙甩锅的心根本就毫不掩饰啊!
安倍晴明气笑了,直接向白兰伸手:“那好,白兰阁下把好处给我,到时候我直接帮你扫尾就是,定不会让后续事件困扰你半分。”
“什么扫尾不扫尾的。”白兰若无其事,直接推回安倍晴明的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哦,来到平安京的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是安安分分的给惣右介当外文老师,从来没有招惹过任何人,如今发展成现在这样,可都是阴阳寮那群家伙主动来找我的麻烦的,你说对吧惣右介~”
话题就这样抛给了蓝染惣右介。
蓝染惣右介,就是白兰在奔出森林后遇到的那个小贵族,也是这段时间收留白兰、让他白吃白喝的冤大头。
在白兰和安倍晴明两个年长的成年人的衬托下,今年才十六岁的蓝染惣右介越发显得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生有重病,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偏偏,比起白兰和安倍晴明这两个笑起来跟狐狸没什么两样的成年人,他虽年纪最小,却是看起来是最稳重温柔、最好说话的人,几乎难以让人对其生出恶感来。
于是,在听到白兰的甩锅后,蓝染惣右介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慢吞吞说道:“就像白兰老师说的那样,这段时间里平安京内的动乱,都是恰逢其会,而非我们二人所愿。最后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们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是在大势下随波逐流罢了……关于这样的事,我想哪怕是贺茂大人来了,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多加责备。”
白兰欣慰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安倍晴明几乎要被这师生二人的不要脸惊呆了。
他近乎震惊地说道:“恰逢其会?身不由己?随波逐流?”你们真还好意思啊?“蓝染君,最初你让这个外国和尚第一个把近藤挑出来击败立威,难道不就是为了引动阴阳寮的怒火吗?”
白兰不高兴了:“晴明,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外国和尚,我才没有当和尚!我看起来难道像和尚吗?我可是结过婚的人了!”
“白兰阁下,你这个发型不就是和尚吗?而且和尚也不是不能成亲,你在闹腾什么啊。”安倍晴明拍开白兰的爪子,只瞪着蓝染惣右介,就准备看这小子准备怎么回答。
蓝染惣右介则笑容不变,声音温吞地回答道:“安倍阁下,你想多了,当初入城时的争执,城门附近的大家分明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不是我们主动要与近藤阁下作对,而是近藤阁下性情太过冲动,对白兰老师这样的外国人又很是看不惯,所以才会有最初的那一场决斗。”
白兰点头,神色纯白无辜,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对呀,无论是惣右介也好还是我也好,说到底都是这场争斗的受害者呢。晴明难道不去责怪加害者,反而要来责怪我们这些受害者吗?”
安倍晴明:“……”
可以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力很可以的。
明明是你们家的家臣在入城时煽风点火,踩一捧一,挑动近藤那傻小子主动跟白兰相约斗法,最后让白兰踩着别人一家人上位,结果倒头来你们才是“受害者”?
安倍晴明呵呵一笑,又问:“那好,城门的争斗是意外,那么接下来野口少允来蓝染家调解的时候,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只是又一场斗法而已。”蓝染惣右介轻描淡写。
白兰笑着应和:“是呀,只是一场友好切磋而已啦~不要那么严肃嘛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