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
只见房舍前面竖了一杆大旗,上书‘秦’,舍前土地并未开垦,而是放着许多木桩跟奇怪的器皿,屋檐下晾晒了好些鞋子,便是并非簇新,但看着都结实暖和。
有特别是一双皮的,里面浓密柔软的毛随风飘扬,瞧着就很是喜庆,这样一双鞋,脚放进去,那是何等舒服?
光是凭借这几双鞋,嬴政就断定自己的孩儿过得比自己想的好一些。
就在嬴政准备进去看看之时,后面突然一阵嘈杂,众人回头一看,就听黑冰台侍卫急忙过来禀告,说是小公子回来了。
嬴政心中一喜,扭头就准备迎接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儿。
远远看着一个小小的瘦弱的少年,扛着一头比他大了许多的鹿远远走来,嬴政神色一顿,随即生出许多心疼。
自己养在章台宫的那些公子公主,哪一个受过这样
的苦楚?
冷冷的看了眼身穿厚实的黑色锦袍,还披着厚重披风的扶苏,再看看寒风中一步一步走来的抗鹿少年,嬴政闭上眼睛,便想发火。
都是死人吗?这么多人竟然看着公子自己这般辛苦?还有扶苏,你看到弟弟这么辛苦,怎么不上前帮忙?
拒绝了侍卫帮忙的李然,扛着鹿,垂着眼眸,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傻大个儿被发狂的火牛顶飞的画面……
当然……这只是想想,现在不是让傻大个儿丧命的好时机,撞飞的场景不能多想,如今该想的是哪个角度救他,自己更为……更为帅气!
只要自己舍命相救……那个傻子他应该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再然后……就趁他理亏夺他权势,毕竟都是一个爹生的,渣爹不给自己护卫,不给自己富贵权势,也不保全自己,自己抢过来,没毛病!
届时,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势力,活命的机会一定会大大增强。
脑中想法很多,李然一时就忽略了身边人对她‘公子’的称呼。也没抬头多看便宜兄长跟他身边人的模样长相。
看着李然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赢立心中一震,像,太像了!
小公子这幅看不出表情的模样跟当初刚咸阳,一步一步,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当初的襄王时候的王上太像了。
嬴政就看着这个孩子,越走越近,心中便越发欢喜。
这是自己的孩儿,无需言语,只要看着他,嬴政便保证这绝对就是自己的孩儿。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因此嬴政越发想要补偿这个孩子,脑中想了很多,竟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侍卫的慌乱跟惊呼。
就在这时,嬴政突然看到孩儿一把扔了鹿,朝自己狂奔而来,那模样是那么的焦急。
嬴政忍不住伸了手……虽说他不喜腻歪,但是给流落在外的孩儿一个拥抱,也是自己这个做父王该做的。
远远看到牛群狂奔而来,冲向傻大个儿,李然扔了鹿就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路上还把挡路的一个壮汉直接用力推到五六米外,然后拽着被护卫护住的扶苏。
一把拽下他的披风,然后就朝牛群再次狂奔过去。
嬴政有些懵,自己被孩子直接赚翻在地?还狼狈的打了两个滚儿?
这是什么情况?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了?
震惊之后,回头一看,神色瞬间大变,看着幼子拿了长子的披风跑向牛群,连忙惊呼:“保护小公子!”
侍卫们自然不敢耽搁,就朝李然奔去。
李然举着红色披风,披风在风中飘扬,牛群就换了攻击方向。
看到身后有人追自己,直接扭头大喊:“滚开!”
看着牛群发疯的追着李然,并不伤及其他,嬴政不傻,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缘故。
在扶苏跑过来扶他的时候,一把推开他,怒吼:“若是今日你弟弟因你而出事,寡人不会原谅你!”
扶苏一顿,随即也想明白了,脸色瞬间煞白
,满是愧疚的看向牛群前面那个奔跑的少年。
发狂的牛群迸发的力气让侍卫们在一旁无从上手,就是用弓箭射杀,它们还是追着小公子,大家心中都很是绝望,小公子若是真的死了伤了,他们还会有好结果吗?
带着牛群跑了好一会儿,李然觉得戏做的差不多了,便带着牛群去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将披风直接挂在树干之上。
“你有没有一点儿常识?牛对红色敏感,大冬天装逼的穿这么大一个披风在外面晃悠。怎么?上回那些刺客没杀死你,你就想被牛撞死?傻逼!”
“要真的想死你离远一些,别害人好不好?”
“村里这么多柔弱的妇人跟孩子,她们要是受你牵连怎么办?”
“人蠢而不自知,真不知道是遗传了你爹,还是遗传了你爹,还是遗传了……你爹,……爹,我爹?”
……正在借机教训傻大个的李然,骂的正畅快,突然眼睛余光就看到一个伟岸的身影。
李然原本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在意,但是就这一眼,让他突然僵住,不可思议的喊了声。
这么好看的脸,除了碍眼的胡须之外,简直是李然生平所见最为俊美刚毅的容貌。
这眼睛,这鼻子,还有这高挑的身姿,这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