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山则是被遮挡在寝衣之下,她眉眼舒缓,闭着眼睡得正深。
萧淮凝神看她,许久才伸手去碰她的头发,手上动作很轻,不足以惊醒一个熟睡的人,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发丝向下,掠过纤细的脖子,指尖落在雪白寝衣之上。
即便是那样轻柔的入侵,但触及不能碰的地方,肯定是要惊醒熟睡的人,姜挽猛地睁开眼,还未见眼前是何人在冒犯就被一只大手蒙住了眼睛,余光中,男人单手扯下黑金相间的腰带,然后这条腰带被系在她的眼睛上,彻底夺去了她的光明。
姜挽双手抓紧了身下的锦被,嗓子像是被水浸过一样湿润,“殿下~不,陛下,不是说不来了吗,陛下这是作何?”
萧淮凑在她耳边,捞起她的发丝把玩,用低沉的嗓音轻声笑着,“来做、你啊。”
说罢,他掐住了这双细手腕,用头上的带子分开帮拉起来,分别系在两边的床架上。
姜挽心中停跳一拍,迷茫中差点以为萧淮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专门过来弄死她的。
但现在这样,也跟弄死差不多了。
他真是……丝毫不留情啊,好像真的要把她弄死一样。
*
日光渐渐从云层里冒出头来,直到三更天过去,偏殿里的云雨才初初歇下。
姜挽上下眼皮像是要粘在一起似的,她知道萧淮从榻上离开,看见有宫女进来伺候他穿衣,她很想睁开眼问问他刚登基是要发什么疯,但她太困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醒来时,晌午已过。
“娘娘?要不要奴婢给您拿药过来,身上有没有伤?”玉宁守在床边看着她,担忧地问。
“没有,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而已。”姜挽摁了摁鬓角,起身让玉宁伺候洗漱,想要将睡成浆糊的脑袋清醒一下。
今天真是太出奇了,与东宫里不太一样,玉宁心中惶惶不安,见姜挽露出的锁骨上有淡淡的咬痕,她抿了抿唇,还是问道:“娘娘,陛下还没到早朝时辰就走了,是不是……”是不是吵架了啊?还是榻上不太愉快?
“不知道。”姜挽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语气里有明显的冷意,她迅速穿好衣裳,在妆台前面坐下,让宫女们进来给她上妆。
玉宁跟在后面忙前忙后,见主子生气了就不敢再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当真奇怪得很,明明昨日还是好好的。
“娘娘去哪?”
“勤政殿。”
新君登基,宫里到处都是新景象,新帝后宫册封的高位妃子虽然就一位,但低位的才人美人一大堆,尚宫局为各宫送春衣物件忙得不行,宫道上来来往往全是穿着尚宫局衣裳的女官和宫女。
“贵妃娘娘凤驾,通通让开。”
宫道上的宫人们匆匆退到两侧下跪,行礼叩首不敢抬头冒犯,宫里谁人不知这位贵妃娘娘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姜奉仪,霸道跋扈得很,长子不仅当了太子,还得陛下独宠,这可是以为惹不起的主。
“这架势也太大了吧,我前两日看见陛下銮驾了,陛下可都没有这样大的架势呢。”
“别说了,陛下是陛下,天子面前错了规矩都不一定死,但在这位面前……小心没命啊。”
“是啊,听说这位回来以后换了一大批宫女,性子不怎么样呢,连太后娘家的侄女都敢打。”
宫人在贵妃凤驾经过后都松了一口气,小声议论着。
凤驾上,姜挽一抬手,抬架的太监们就停下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玉静,面无表情说:“玉静,去。”
“是。”玉静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嚼舌根的宫人们,欠身应是,立马带着几个宫女过去掌嘴。真是的,说小话也不知道小点声,不知道她们家娘娘耳朵好嘛!
勤政殿外,姜挽来了才得知萧淮不在这里,今日沐休,皇帝在紫宸殿呢。
拐道去紫宸殿,结果却在殿外看见了眼熟的身影。
江恒之正在殿外求见呢,福案在他身边好言相劝,说陛下今日不见人,谁都不见。
见姜挽过来,福案顾不上劝说江恒之了,连忙迎过来给姜挽行礼,“奴才见过贵妃娘娘,真不巧啊,陛下今日说了谁都不见,娘娘怕是……”
姜挽打断福案的话,“谁都不见?”
“是,是啊,您看江大人不是也没进去嘛,都在外面站了许久了。”
姜挽走上前去,偏头看了眼面色不好的江恒之,笑道:“陛下不见他,不代表也不见本宫啊,福案公公再去通报一遍吧。”
“这……”福案为难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去通报了,“奴才为江大人通报两次,陛下动怒,将奴才撵出来了,这还哪敢再去啊,娘娘您看……”别为难我了啊!
江恒之闻言冷笑一声,眉宇眼里尽是不屑和嘲笑。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自以为是。”
声音再小,但福案和姜挽都站在他身边,怎么能装作听不见呢。
姜挽挑眉看他,缓步走到江恒之面前,“本宫想起来了,江大人见到本宫,还没行礼呢吧?不如江大人先行个礼先。”
江恒之眉头微蹙,不答话。
“怎么,江大人不肯?”姜挽偏头问不远处的玉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