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檀檀。”
曲家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他们的。
过了一段时间,老家那边果然传来了确认拆迁的消息。
村里都热热闹闹,到处讨论各家能拿到多少钱,曲爸爸也被老太太和老村长给叫了回来签字。
因为这段时间过于繁忙,年假期间堆积的事情太多处理不完,曲爸爸当时也没想到太多,签完字后就跟老村长提了一句,拆迁费到了后就先放在老太太这里,等回头他打算将老太太一起接走。
面对每次回来他们都要提一句将自己接去城里,老太太虽然态度已经软化,但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本来正阴着脸想拒绝,可是看着曲爸爸那憨憨又透着期待孺慕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老村长一想也行,反正这里有他看着,曲爸爸也签了字,想来曲小叔也做不了什么。
这事一落定,曲爸爸也松口气,突然想到来找自己的那个远房亲戚,他就顺口告诉了老太太。本来是想逗她开心的,毕竟在他印象里老太太似乎没什么亲戚出现,结果刚说完,脑门就挨了老太太一个重捶。
“你这猪脑壳,大棒槌!你老娘多少年没和亲戚联系过,你有个屁的远房亲戚找你!”
老太太一听就怒了,顺手拿起老村长家的大扫帚,就追着这蠢货打。母子两人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老村长家的人怎么拦也拦不下来,“从小你听不懂话被你弟弟忽悠就算了,怎么到现在还整天被人骗,你怎么没把自己给骗进去?!”
“才赚多少钱你就在那当冤大头,还想着帮助亲戚办厂子,你老娘都没享受,就先给还不知从哪儿来,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皇亲贵族的待遇?我倒是说错了,你可不是棒槌,你就是那谁也比不得的无敌大冤种!”
老太太各种阴阳怪气,边说边忍不住眉毛倒竖地抽他屁股,曲爸爸也不敢反抗,就欲哭无泪地任她发泄。直等到老太太没了力气,恶狠狠地瞪着他时,曲爸爸才抱着头蹲在地上,小小声地试探,“可他真的是从上和对岸那边的下河村过来的,还给我看过身份证明呢。”
“他和妈你同姓,也知道你和爸的名字,说了不少事情,还说你也知道他,叫……”
随着曲爸爸的小声嘀咕,老太太终于停下动作,思考着记忆里有没有这个人。似乎终于从模糊印象里确实扒出来有这么一个人,她才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就是蠢,八百年不联系的亲戚找你,你居然也不确认,就帮着他忙。”
“他和弟弟关系不错,还说之前弟弟上学的时候,关照过他不少。我寻思着这也没啥好说谎的,就……”
“还行吧,也就给了几个果子,还是趁我不在偷给的,然后就在村里四处传我虐待儿子不给饭吃。”老太太冷哼一声,“具体跟你弟弟关系好不好,我可不知道,反正你弟能耐着,从小就不一般,嘴里说的话谁知道有没句真的。”
这可不是夸奖的话,就连曲爸爸也听出来了,连忙赔笑,“那妈你看,我还帮不帮?”
“你都帮一半了,突然撒手不管,也不怕他那碎嘴子到时候回来传遍你的坏话?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太太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帮是可以,老娘先将丑话说在前头,其他没什么,要是提到钱立刻拒绝,就你赚那点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蠢兮兮地就提前垫付给出去,借也不行!”
“他要是回来敢造谣,老娘就去撕了他那张嘴!”
虽然一直被骂,却莫名听出了其中那点别扭关心的曲爸爸:“……”
眼见着这蠢货大冤种眼眶通红,似乎就要掉眼泪,老太太只觉牙疼,连跟老村长打招呼都来不及,转身就要走。
老村长慢悠悠地抽口烟,看着他们母子两人离开,突然笑了起来。
这慧芳,从来没认过输的人,居然也开始心软起来了。
想起老伙计临终前的嘱托,他将他们家的合同收起来,在心里默默感慨了句,想来老伙计这下可以放心了。
他们母子终于解开心结,等慧芳被接到城里,离开只会吸血啃老的小儿子,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
而等回来后,曲爸爸再想这亲戚的事情时,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远房亲戚要是没有跟老太太联系过,怎么会打听到他在城里混得不错,并直接找上来的?
那肯定得有人告诉他才对。
倒不是曲爸爸不打算怀疑曲小叔,而是这位远房亲戚来找他后,一直在打听他公司内部的事情,并没有问拆迁款。
何况在他看来,弟弟并不知道他开公司的事情。再者他和弟弟平分拆迁款,这是明文规定,没什么好纠结的,也不至于让弟弟将心思动到他身上。
于是在曲爸爸和娄向闻商量时,也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而娄向闻听完后其实心里已经有点确定,不过因为并没有证据,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曲小叔可能其中牵线。
他在心里将这段时间的消息过了一遍,沉吟着认真跟曲爸爸分析,这位亲戚可能是甄家为了报复曲家,才特意找来打听消息的。
然后在曲爸爸惊怒的时候,让他尽量稳住这位远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