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舱里,我在数着自己的心跳。
这个时候我已经后悔了。
我感觉自己又被吴师叔给忽悠了。
北高人拿这些动物跟人来当实验品,而吴师叔,或者还有老道,其实就是拿我当成实验品。
因为在这里绝对不是安静这么简单。
这里还有大量的死气。
死气,跟尸气差不多,能消耗生机,能让人限入恐怖的幻觉之中。
而我却又是地眼的携带者,本来就容易看到种种的幻觉,现在这一看,我就仿佛是到了一个阴间一般的世界。
不,这并不是阴间,而是一个比阴间要恐怖百倍的地方。
因为我看到了我自己。
童年的我。
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末期,安北的夏天。
我跟胖子两个人来到了松花江油库边上的水边玩耍。
这里的水相对比较平缓,还有一段沙滩,因此这段江面也是安北人消暑游泳的主要场所。
不过家里大人一般都不会让孩子自己来这里玩,毕竟水火无情,对孩子们来说,他们看不到危险,只想着好玩。
胖子的父母是一个军工厂的职工,工作很忙,也没办法管他。而我呢,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我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相当于我们两个其实都是没有人管的孩子,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到了水边,我们把书包往沙滩上一放,把校服一甩,脱个清洁溜溜就往水里跑。
当然我们也不敢往深的地方去,只有在沙滩周边的浅水里奔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油库江段却没有人游泳,似乎只有我跟胖子。
我不免有些担忧,对胖子说道:“要不然咱们也别游了,没有人在啊。”
胖子却不以为意:“没有人更好啊,那些大人总是欺负我们。”
这话倒是真的。
以往我们来江边游泳,总会有几个大人故意使坏,吓唬我们,有几回还有人把我们拽到水深的地方然后撒手。
从本心上说我们更愿意自己安静玩耍。
所以我想了想也就没有再担心,跟胖子两个潜水摸沙,打水仗,比赛憋气,两人仿佛两条小鱼在水中欢乐无比。
就在我跟胖子在江水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江水当中传来一个声音。
救命啊。
救命啊。
这声音甚是急促。
我们停下来,抬眼看去,就看见江水里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在江面上浮着。
这呼救声正是她喊出来的。
当时我跟胖子都被吓到了。
因为我很确定这段江面上肯定是只有我们两个。
可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衣女人呢?
而且这红衣女人穿着的衣裙也很是奇怪,如血一般红,如石榴花一般在水中绽开。
看那样子她也并没有沉下去的意思啊。
可是为什么她却要喊救命呢?
“怎么办?”
我跟胖子同时问出这个问题。
然后两个人又是一愣。
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其实没有能力回答。
救人吗?
的确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许多英雄人物的英雄事迹。
可是问题就在于,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孩子,平时连深水区都不敢去,哪有什么能力救人啊。
但我们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咱们去叫人吧。”我想了想,最终决定去叫其他大人过来。
胖子马上同意了。
我们飞快跑上岸去,向岸边来往的大人求助。
可是大人们一听说这油库江段的红衣女人,却都变了脸色,不但不去救人,还撵我们两个走。
我跟胖子求助无门,只好回到江边,再一看,江边没有了红衣女人,江水平静无比。
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在回家的路上,我跟胖子偶然听到了这样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油库江段,曾经有一个红衣女人在这里自杀了。
据说这红衣女人自杀的时候,有很多人在游泳,结果她下水了之后,估计是后悔了,在那里大喊救命。
然而没有任何人去伸出援手,最后这个红衣女人就沉入江底,再也没有上来过。
自那以后,这油库江段每到了红衣女人自杀的那一天,都发生惨案。
几年之后,到了这一天,没有人敢去这江段游泳。
生怕被红衣女人给找上门来。
听他们说话的那意思,我跟胖子是碰到鬼了啊。
我俩吓得赶紧往家跑。
跑回到我家,我俩把门窗都关上了,大热天的在家里捂痱子一般捂着。
一直到晚上,胖子父母回来了,才把胖子接走。
我一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就松了一口气。
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来写作业。
这一拿出作业本来,我顿时吓傻了,作业本明明就是放在江岸上的书包里的。
可是现在却是打湿了,那蓝墨水打湿之后都化开了,一页页纸粘在了一起。
显然是有人打开了我的书包,而且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