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树抽了口烟之后说道:“这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刚跟随我师父学习,我师父人称毒手仵作,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那么一号人物的。”
“我师父选我当徒弟的时候,我正好是金陵医大法医系的新生,金陵医大只开了一届法医系,就是我们那届,一开始招了三十个学生,结果第一学期结束,学生转系的转系,复读的复读,竟然只剩下七八位学生了。”
“这些学生当中,我师父一眼看中了我,就跟我们校长点名要我,一开始我还是很不情愿的,毕竟我学的是科学,而仵作靠的是经验。”
“这就像是两道不同的道路,我一直觉得没有经过科学实证的,都是迷信,而仵作这一行在我看来其实也是经验主义加迷信。”
“为了改变我的看法,我师父特意带我去了一趟安北,去见了金道爷一面。”
“本来我就觉得这仵作就算是迷信了,结果我师父竟然带我去见老道,那岂不是更加迷信了?我满是不屑,也没有给金道爷好脸色。金道爷看我这个样子,也没往心里去,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带着我跟我师父去了一趟松花江上。”
“那时候正好是冬天,松花江上已经结了冰,金道爷问我说见没见过冰尸?”
“我说我没见过。”
“金道爷说那就让我见一见。”
“我原本以为金道爷说的冰尸也就是冰冻着的尸体,这跟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也没有什么两样,我们学校解剖室里的大体老师(即教学用尸体)也挺多的,我也见过不少,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结果金道爷到了冰面上面,拿着手指一顿瞎比划,等比划完了之后,他叫过一个陪着我们一起去冰面上的年轻人,让他把冰面给凿开。”
“那个年轻人话很少,可是干起活来还是很麻利的,他按照道爷给指的地方凿开冰面,刚刚凿开一个洞,还没把底下的冰给捞上来,突然冰洞里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在冰洞里一顿乱挥,却被那年轻人一铁钎给砸了回去。我一看这是要杀人啊,当时就叫起来,我师父连忙捂住我的嘴,跟我解释说这是冰尸,是行尸的一种。”
“我再一想,也是吓了一大跳,这零下二三十度的夜晚,江面上全都是冰,冰层厚度都快一米了,这底下能有活人?”
“可是要说不是活人是尸体,为什么却会动呢?”
“这时候那个年轻人还在不停地破冰,最后终于把这冰面凿开一个大洞。那具冰尸就从这大洞当中爬了出来。”
“我看见他身上的滑雪衫已经被水给浸透,然后又被冰给冻起来,他全身都被冻成冰块了,可是他却还是活动的,动作无比机械,却还张牙舞爪,向着我们扑过来。”
“我当时吓坏了,我一直坚信的世界在那时候突然崩塌了。这个世界上竟然真有僵尸存在?而那具冰尸这时候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
“他把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双腿哆嗦,想喊都喊不出声来。而这时候那年轻人照着这冰尸的后脑勺来是一铁钎,直接把这具冰尸给敲掉半个脑袋。”
“金道爷又过来在这冰尸的脑袋上插了一桃木剑,这冰尸才不动弹了。金道爷说,这冰尸其实是早些时候来冰面上凿冰捕鱼的人,因为当时冰还很脆,一个不小心就掉进冰层当中了。”
“这样的尸体每年都会出现几具,不过想要形成冰尸,却要天时地利,必须满足很复杂的条件才行。”
“金道爷说其实行尸也好,僵尸也罢,它们的形成都是按天地规则的,换句话说,其实它们的形成也是按照科学原理的。”
“真的科学并不是否定未知,而是怀疑未知,这个世界可以实证的东西其实还很少,而知道的越多,我们接触到的未知也就越多。道爷的这番话说动了我,从那以后,我开始对尸体产生了真正的兴趣,也正式开始跟我师父学习起仵作的本事来。”
“那以后我虽然再也没见过会动的尸体,但是也见识到了死状极惨的那种尸体,一看就明显不是人类所为的。”
“不瞒你们说,这一次你们来了,正好帮我一起去破一个案子。”
胖子一听却是摇头说道:“小树哥,你可饶过我们吧,我们又没有身份,而且我们的任务就是过来走一个形式,找到我们委托人所说的一具尸体之后,我们就回去了。”
“阿硕兄弟,我也不是白请你们帮忙的,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也有重谢。”
“重谢?”胖子的眼睛一亮说道,“该不是会是把你那个有钱的妹妹介绍给我吧?”
“你要是愿意,我十分乐意。”罗海树说道,“不过我怕你hold不住她啊。”
胖子不服气地说道:“小树哥你小看我了吧,我可是敢跟秀黛湖里母虫女尸约会的主儿啊。”
“哦?什么母虫女尸,你给我讲讲啊。”罗海树对于尸体的兴趣远远超出常人,一听到胖子抛出一个名词来不由十分激动。
胖子却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有点困了,要不然咱们先去休息吧,等有空再给你讲。”
罗海树这下子郁闷了,他又看向我:“杨树,要不然你跟我说说呗,母虫女尸是什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