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不动那两只蛊虫,危急时刻,幸而太子殿下赶了过来。否则,小世子有个好歹,属下恐怕真要以死向王爷王妃谢罪了。”
云五微红了眼眶,这次是发自肺腑的后怕。
他自然不敢告诉小世子,他已将蛊虫的事情招认,更不敢告诉小世子,那位太子殿下,是如何用软银罗堪称无情粗暴的将小黑小白驱赶出来,并毒打了一顿,逼着它们去给小世子吸毒……
云泱不知云五这些小九九,云泱听云五这么说,疑虑倒是稍微消了一些。
因小黑小白这样级别的蛊虫,的确不会听从主人以外的人驱使。
至于那些土郎中,虽然他们能解紫郎君的毒,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可万一瞎猫碰着死耗子,也说不准。
云泱心情一下轻松很多,便让云五把糕饼和粥都放到床头几案上,美滋滋吃了起来。
云五见小世子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一面因欺骗了小主人而感到负罪难安,一面又觉得,东宫那位,还真是了解小世子。
“今日之事,你知,孤知,就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包括你的主子。”
“你这个主子,小聪明是有一些,但年纪尚小,涉世未深,难免犯些蠢笨,你若告诉他,他必会日日提防着孤泄他密,自己先把自己吓死。”
云五想起元黎交代的话。
云五不大确定这样联合太子瞒着小世子真相是否正确,或者说,太子会不会以此事为把柄,要挟长胜王府。
但其他事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小世子的性命,当时情况下,他别无选择。就算有朝一日小世子或王爷王妃知道此事,应该也不会怪他擅做主张的。
云泱吃到一半,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云五解释:“太后和小世子都中了毒,身体虚
弱,不宜劳顿,太子殿下特意将回程时间推迟了一日。”
不多时,有宫人过来,说太后请太子妃过去叙话。
云泱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并未太意外,由云五帮着穿好鞋袜,又裹上披风后,就跟着宫人去拜见太后。
太后正靠坐在胡床上和小辈们说话,身体虽未完全康复,气色却已好了很多。
见云泱进来,也不让跪,直接让孙姑姑去搬了凳子过来。
“哀家都听说了,是你不顾性命,以身试毒,才说服了太医,用你自己的法子为哀家解了毒。哀家真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
太后语气和蔼,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少年。
不免感叹,的确是个精致漂亮的小息月,可惜偏偏出自长胜王府,还是聂文媛那样粗鲁蛮横的女子生出来的。
云泱乖巧答:“这都是臣该做的。”
旁边林魁见太后突然对这北境来的小土包子态度大变,又嫉妒又不甘,不由恶狠狠瞪了云泱一眼。
云泱在心里轻哼声,只当没看见。
一边元鹿看不下去。
元鹿道:“可不是么,皇祖母,昨日我们都吓坏了,幸而太子妃有大勇,能临危不乱,说服御医,危急时刻救了皇祖母性命,我们都很佩服太子妃,皇祖母可要重赏才行。”
“那是自然。不过云泱,哀家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救的哀家?哀家听御医说,那毒蛇不是普通毒蛇,而是什么蛊蛇,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解蛊毒呢?”
云泱早已打好腹稿,很流利的答道:“是臣的母妃昔日从一位江湖名医那里重金求来的药丸,叫百香丸,据说能解百毒,臣也只是一试,没想到真成功了。”
太后神色有些微妙。
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有一日,她竟拐着弯的受了聂文媛的恩惠。
林魁抓住机会嚷道:“只是一试?你也太草率了!你就没想过,万一你的药不灵,延误时机,害了太后性命怎么办!”
元翡冷笑反驳:“太子妃自然是有把握才试的,哪像有些人,就会马后炮,说风凉话,皇祖母毒发昏迷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
太后嗔道:“女孩子家家的,成日说什么浑话。”
元翡吐了吐舌头。
林魁见元鹿元翡都站在云泱一边,连太后也有被收买走的架势,别提多气愤了,更高声嚷道:“你们也不必替这小土包子遮掩,他若真问心无愧,为何要背着大家,偷偷喂太后药丸,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要我说,这事说不准从头到尾都是这小土包子一手设计的,先放毒蛇咬了太后,再做好人来给太后解毒,好让太后知他恩情!”
元鹿元翡,包括太后,其实都对这事有困惑。
听林魁这般嚷嚷,便下意识把目光落在云泱身上,想听听其中的门道。
云泱暗暗咬牙,简直恨不得打烂这小胖墩的嘴巴。
他最担心有心人用此事来攻讦他,没想到竟真被这小胖墩窥出端倪,拿这事揪着他不放。
小胖墩脑子何时这么好使了。
云泱计较片刻,刚要反驳,宫人进来道:“太后,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后笑着道:“快让他进来。”
云泱暗道不妙。
狗太子可不像太后这么好诓骗,万一待会儿听了小胖墩的说辞,和小胖墩一块儿咬着他不放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