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施念随关铭回了国, 从机场开回市区的路上有些堵,好不容易通畅了,施念坐久了不太舒服, 将车窗落下一半, 看见街边卖糖葫芦的店铺, 让吴法停车, 转头对关铭说:“想吃那个。”
关铭伸头看了眼, 眼里浮上笑意:“什么口味的?”
“山楂,买两个带回去, 算了,我自己下去看看。”
于是关铭陪她一起下车往卖糖葫芦的店铺走去,还没走近, 施念又闻到糖炒栗子的味道, 关铭撇了眼说道:“看来是饿了。”
施念对着他笑, 关铭纵容道:“我去买。”
于是施念看着琳琅满目的糖葫芦, 挑选了几个想吃的,店员替她包装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隔壁面店那台大液晶屏, 上面正在放着傍晚财经新闻, 里面报道着“飞锣集团董事长关显峙涉嫌恶意侵占企业资产,并于10年到11年间通过专业中介机构进行业务转移,该事件董事会还在调查中, 关显峙有可能面临被起诉的风险…”
“你的好了,支付宝还是微信?我扫你。”
店员的话打断了施念的思绪,她拿出手机付了钱, 转身之际街对面停着辆红色保时捷,一个穿着过膝长靴, 留着短碎有些酷的女人靠在跑车上,大冷天的嘴里叼着根雪糕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扇液晶屏,眨眼之间她的目光扫向施念,落叶离了根辗转纷飞扫过地面,最终没入无尽的轮回之中,两个女人就这样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
短发女人嘴角微勾,施念摸着手腕间的玳瑁珠点了下头,那女人将雪糕棒扔进垃圾桶戴上墨镜,跑车“轰”得一声消失在街道尽头。
施念转过身,关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她身旁,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说起:“之前让人调查宁穗岁的时候才知道远峥他爸一直不肯认她们,母女两那些年日子过得很贫寒,她妈还曾威胁她爸公开他有私生女这件事,远峥他爸怕东窗事发对她们母女做了些不太光彩的事,差点逼疯了她妈。
你说,这姑娘接近远峥几分真几分假?”
施念神情淡漠地回:“她和关远峥之间的真真假假除了她自己,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边当初不认她,后来又想利用她当工具人谋得利益,从她通过你反将那头一军就能看出来,她恨东城的人。”
关铭揽着施念的肩往车子那走去。
他们再次回到都城这个风暴眼,虽说之前因为他们突然公开关系而让不少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关铭在风头最胜的时候直接把施念带出了国,导致无论是想找麻烦的,还是想打探情况的人都无从下手,如今消息慢慢沉淀下来,关铭才正式通知西城关家各支各脉回老宅一聚。
而这一天,施念是以关铭伴侣的身份正式出现在他身旁随他回家。
于施念来说,她的身份是尴尬的,上一次在西城老宅出现她还是关远峥的遗孀,而这一次她却站在了关铭身边,所有人都料想她应该是不自在的,关母还特地交代西城的一些晚辈看到施念稍微客气一些,之前那些过往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晚辈自然不敢忤逆关母的话,奈何关父一早就没露过笑脸,他今天压根就不想过来,自己看中的儿子要带一个颇具争议的二婚女人回家,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他的老脸都没地方搁,关母没少做工作,苦言劝他:“你又不是不了解老三的脾气,他想要的人,你反对也没用,他大不了一辈子不娶我看他也是能干出这事的,你要是拆了他的台,等于拆了你自己家的台。”
所以关父今天出现并不是他就同意了这桩婚事,完全就是给关铭留几分薄面,为了他这个位置不那么难坐。
在路上的时候,关铭攥着施念的手对她说:“我家里人不算太难相处,我姐比我还清楚你在时尚圈的地位,她做娱乐产业的,时尚资源对她来说很重要,以她利益当前的处事风格,她应该会很想结识你。
我哥不太会管我的事,手也伸不到我面前,所以面子上不会为难你。
我妈你见过了,她从小就偏袒我,我带回去的人,她自然是喜欢的。
至于我爸…”
关铭将施念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安抚道:“待会他要是让你感到委屈或者不痛快了,你就当没听见没看到,等回来后我给你出气。”
施念笑了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还敢站在你身边吗?”
施念第一次登门,穿着体面低调,白色优雅的短款外套,衬衫束进半截裙内,比例二八分,踩着高跟鞋精致内敛,赏心悦目,关母瞧见她自然是欢喜的,至于关铭的哥姐也都较为客气地和她打了招呼。
施念非常贴心地为所有人准备了礼物,从纽约到回国她几乎都在做这件事,为了准备东西还缠着关铭把他家里的亲戚关系问了个遍,就连那些岁数较小的女孩也打听清楚了,西城的千金们收到施念带给她们的礼物时都有些惊喜,毕竟是一些设计师的私货,市面上买不到,自然是更想亲近这个西城未来的女主人。
唯独她送给关父的是一幅她亲手所出的字画,画中猛虎懒卧,幼虎各个威风凛凛,围绕着猛虎玩耍,整幅画构图温馨祥和,寓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