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妞儿不服气的上前,觉得顾王爷真是好笑,她的错凭什么要安在顾牧之的身上?
可没等她开口,顾牧之就上前一步,讥笑着说道:“规矩?顾王府还有规矩可言吗?我母妃的嫁妆当年十里红妆,全京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这十多年过去了,就剩下了这一些?这难不成就是顾王爷您口中的规矩吗?”
“噶……”顾王爷被这么一问,哑口不言了。
刘侧妃还梗着脖子否认到底:“世子,您娘当初的嫁妆确实就这些,妾身不知道您跟世子妃是从哪听来了闲话,以为王妃的嫁妆很多的,可真的没多少……”
“是没有多少?还是被侧妃你们黑着良心给昧下了?”周妞儿这次抢先说道,她不会让顾牧之单打独斗的,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会永远永远的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
那些人拿走他的一切,周妞儿都会毫不犹豫的帮他抢回来。
而面对周妞儿的咄咄逼人,刘侧妃无言以对,她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贪墨了不少王妃的嫁妆,于是就嘤嘤的哭着起来。
“王爷,妾身掌管王府数十年,不说做的有多好,但也都认认真真
,可守本分,没想到现如今却被人泼了这一身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脏水!妾身,我,我真的冤枉呀!”
说着她就悲伤到无法遏制的朝着顾王爷的身上趴去。
看到自己的爱妃如此的委屈,顾王爷只好不住的安抚她:“本王自是知道你是好的,你也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闻言,周妞儿眼中厉色一闪,跟着她就对着顾牧之满脸困惑的说道:“相公,是不是只要哭得大声,就可以瞬间从施害者变成受害者了吗?那我要不也哭两声?毕竟王妃的那么多嫁妆平白被人贪了,现在对方还倒打一耙,说嫁妆就那一点,这是当全京城百姓眼睛都瞎了吧?”
说着她就酝酿起来,要嚎啕大哭了。
见状,刘侧妃瞬间被气得忘记了假哭,而顾王爷则老脸一红,他自然是最清楚王妃的嫁妆有多少,镇国公就王妃这么一个闺女,自然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她陪嫁了。
想到这,他不禁埋怨起刘侧妃来了,好好的干嘛要去动王妃的嫁妆?如若闹到了陛下跟前,他也讨不到好。
作为顾王爷身边人,刘侧妃自然发现了他的眼神
,这让刘侧妃心中很是委屈,他难不成以为她想要碰王妃的嫁妆?但是他每年就那么点俸禄,压根就不够干什么的。
年礼应酬,哪样不要用钱?她娘家本来就陪嫁的很少,哪里比得上镇国公的底蕴?再说她贪下的嫁妆,又不是花在自己身上,王爷出去应酬,交友不都是从王妃的嫁妆里得来的银子?
还有顾盼之的笔墨纸砚,还有束侑,不都是的。
当然她自己也没少花,但王妃嫁进来了,她的嫁妆就是顾王府,再说王妃被关在破院子里,一辈子也别想着出来了,也出不了门,要这些嫁妆干嘛呢?还不如给他们这些能走的人用用。
当然这些话,她只能放在心底。
不过看到刘侧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周妞儿只觉得人至贱则无敌!
她也不想继续废话了,对着顾王爷说道:“王爷如若也觉得王妃的嫁妆就这些,那就一一比对一下,想必王爷也是个爱惜名声之人,断不会做出贪墨王妃嫁妆的事吧?毕竟这传出去的话,对王爷的名声有碍!”
“我倒要看看何人敢乱传出去?我就下令直接乱棍打死!”顾王爷如何听不出周妞儿话
里话外的要挟,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的说道。
顾王爷虽然不管这些庶务,但是也清楚,就靠自己的那些俸禄是完全不够开销的,刘侧妃接管王妃的嫁妆,也是他默许的结果。
想到这,顾王爷就冷冷地盯着周妞儿看,意思很明白:“你不说,就没人会说出去的!”
可周妞儿向来都不按理出牌,于是下一秒,她就点点头:“那好,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把王妃的嫁妆如数交出来,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的,毕竟家丑不外扬嘛!”
听到这话,顾王爷差点没气得吐血。
她还知道家丑不外扬,那干嘛要死抓着不放呢?王府好了,她周妞儿世子妃的位置才坐的长久,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吗?
顾王爷本想说她一定懂,但想到了她的出身,自小也没人教过她这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于是顾王爷就放柔了表情:“你可能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没办法,身边也没人教过你这些!顾牧之,你有空多教教你媳妇,知道家丑不外传就好!好了,今日此事就到这吧,日后就不要再提了。”
说完他就转身欲走,不过对于刘侧
妃他还是隐隐有所迁怒的,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刘侧妃被王爷刚刚话中的怜悯之意给惊到了,不明白王爷怎么突然关心起世子妃来了?
但在听到王爷说不要再提嫁妆一事了,刘侧妃附和的点点头:“王爷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今日发生的事万万不能传出去,不然的话,就要乱棍打死!”
这话她是对着那一众奴仆说的。
说罢,她就朝着周妞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