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妞儿闻言,挑挑眉:“为何王管家说不能报官?陈大砸我铺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砸我家铺子了?”
说完,周妞儿毫不畏惧的直视向王员外。
王员外面色一沉:“周姑娘说的对,管家,陈大这种败类,就该送官严办!”
王管家一听,着急得不得了,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又不能说出来。
而见他为难的样子,王员外了然的撇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着周妞儿说道:“周姑娘请稍等,待我查明真相,定给姑娘一个交待。”
说完他就匆匆离去,王管家也快步跟上。
一直走出会客厅,跑到了二门处,王员外才停了下来:“德忠,说吧,陈大到底是受府里何人指使?不会是羽裳吧?”
“老爷猜得对,就是大小姐!所以老奴刚刚才说不能报官的,就陈大那怂样,一打板子铁定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倒出来了,万万不能让陈大去见官!”管家王德忠哭丧着脸提醒说。
闻言,王员外恨恨不平的怒吼一声:“那孽畜,尽会给我惹事!现在陈大无论如何是不能交出去,我担心那周妞儿不会轻易
罢休,毕竟羽裳对付她,不是一天两天的,这样,你去后院唤那孽畜过来,亲自向周妞儿道歉!”
王管家跟着在王员外身边附耳说了一句什么。
王员外愣神一下,随后就率先转身朝着会客厅走去。
在喝了一盏茶之后,周妞儿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这倒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王员外说什么也得半个时辰才能回来的,没想到倒提前了不少。
跟着王员外就尬笑着走进来:“周姑娘,是在下治家不严,小女跟周姑娘有所误会,这才犯下这糊涂事!还请姑娘手下留情,算给在下一分薄面,可否?”
面对王员外一上来就放低姿态,坦然认错,周妞儿心中暗自称赞,能屈能伸,如若王员外不是敌人的话,兴许她都乐意跟他结交。
但很可惜的是,两人立场是显而易见的敌对关系,不然的话,周妞儿当真很佩服王员外的胸襟。
对着自己一介村姑,尚且能做到如此,周妞儿不敢想象,换做与那高位之人相处,那王员外岂不是会更加如鱼得水?
“周姑娘,在下这就把王羽裳那孽畜叫来,任凭你打骂,至于你铺子的损失,一应由我承担!只
求姑娘能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小女的过错,在下感激不尽!”王员外低头不住的道歉。
面对王员外的恳求,周妞儿也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王员外严重了,用不着打骂,我只希望王员外可以叮嘱王小姐,只求她别再找我家铺子麻烦了,我就阿弥陀佛了。”
“至于今日为何前来府上讨要说法,也是想杀鸡儆猴一番,不然我家铺子当真不用开下去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肆意来捣乱,我家还怎么挣钱?”这一番话,周妞儿说的义正言辞。
而王员外将姿态放的很低:“车姑娘这么理解在下的为难,在下感激不尽!你放心,日后我定然会严加看守住小女,绝不会让她再去捣乱的!”
“既然王员外可以保证,那我就先走了,叨扰贵府了。”周妞儿没有迟疑就起身告辞。
周妞儿转过身去,朝着前面走去,心中却在默数:“一。”
“二!”
“三!”
在三数完那一刻,王员外就恰好叫住她:“周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姑娘帮忙!”
周妞儿迟疑了一下,转过头不解的看过去。
这下王员外也
没卖关子,径直说道:“是为了小女的脸,小时候受了些伤,是以脸不能见人,听闻姑娘医术过人,而且最是擅长针灸,不知可否为小女诊治一番?就算不能改善,也没关系!”
对此周妞儿略显迟疑,故作为难的没有吭声。
王员外自然清楚,自家闺女前脚才砸了对方的铺子,后脚他就要求周妞儿不计前嫌的帮羽裳治脸,意识到这,王员外有些讪讪然:“当然姑娘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希望姑娘看在我的一番爱女之心,帮忙诊治。”
听到王员外如此恳切的要求,周妞儿叹息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既然王员外相信我的医术,那我也不推辞!请王小姐前来看诊。不过丑话放在前头,如若治不了,还请王员外不要见怪!”
“不怪你,绝对不会怪你的。”王员外连忙保证。
正准备唤人去叫王羽裳,门外就传来王羽裳的怒喊声:“刁奴,我爹怎么会让我向那周妞儿道歉?她周妞儿算什么东西?竟然当得起本小姐的道歉?”
这一番怒吼,会客厅里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王员外脸上扬起尴尬至极的笑容,就连那帮忙捉拿陈大的壮汉,也不由
自主的皱起眉来。
紧跟着王羽裳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看到王员外,微微福身,随后隔着帷帽恶狠狠地盯向周妞儿:“周妞儿,你竟然敢出现在我家?真当我没脾气吗?来人,把这贱人给我丢出去!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府来……”
“放肆!谁准许你跟周大夫如此说话的?孽畜,还不赶紧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