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无奈之下,拍了一下额头:“瞧我这记性,一心想着赶紧来给二哥道喜,倒忘了将贺礼带来,我这就回家去取!”
身无分文的周老三找了个生硬的借口,然后朝着卢氏跟周老大使了个眼色,就在周妞儿讥诮的眼神下,仓皇离去。
等他一走,周妞儿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周老大的身上,谁知周老大想也不想的说道:“你看我作何?我,我可没钱买什么贺礼!”
卢氏急忙护犊子似的嚷嚷起来:“周妞儿,你见过哪家做小辈的,竟然敢当众让长辈出丑?你家里缺那点贺礼吗?赶紧去安排菜去,这点肉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周妞儿定然要退下,可周妞儿非但没有退下,反而站在了周老大的面前:“大伯,上次三伯娘差点撞到我娘,我娘这些日子喝了不少的安胎药,那药钱你何时付清呀?”
“当然,奶说的对,我们现在不缺这一两二两银子,只不过那是大伯你作为兄长,对弟媳妇的歉意,我们不收不行呀。”
听到周妞儿提起这,周老大一脸懵逼:“我,我什么时候说要赔药钱了?你赶紧一边呆着去。”
“
大伯,你这是想赖账了?大伯娘可还在衙门大牢里,你难道也想被抓进去?顾大人可说了,如若你拒不赔偿的话,也一并抓进大牢!”
周老大一听自己也要被抓进去,当即慌了:“你,你胡说!再说顾大人人家是当官的,如何能整天盯着这起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别想诓骗我!”
“对,你别听这小丫头片子的!”卢氏一边啃着手里头的蹄髈附和说。
周妞儿叹了口气:“既然大伯不信,那我也不多说了,您就吃吧,兴许这就是你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说着她就对着周壮儿喊道:“哥,给大伯再端一盘肉来,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大伯,趁着他现在还能吃,就多给一些吃的!哥,这可不能小气,毕竟大伯马上就要去大牢里陪大伯娘作伴了。日后还能不能出来,都不清楚,不得好好让他吃一顿?”
被周妞儿信誓旦旦的话,给整蒙了,周老大也顾不上啃蹄髈了,六神无主的四处张望,见向来聪慧的三弟不在了。
他只好朝卢氏求救:“娘,你,你听听周妞儿这说的叫什么话?她在诅咒你儿子入狱呢!儿子还要好好孝敬娘呢,儿子不想进监狱。”
没等卢氏开口,周妞儿就冷笑说:“这可由不得你!对了,忘了提醒大伯一声,顾大人很快就到。”
听到这,周老大匆忙起身,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绊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摔了下去。
疼的他吱哇乱叫了起来,要不是周老二跟周壮儿眼疾手快的扶住桌面,估计那些盘子都要被掀翻。
“周妞儿,你个下作蹄子,竟然敢吓你大伯?你说顾大人要来,人呢?如果当真要来的话,早就来了吧?怎么现在都还没到?你少唬人!”
“老大,你站起身,别听她胡说!那顾大人是何许人物,怎么会来替她祝贺?”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道马蹄声,跟着一袭青白色长袍,翩然下马的俊逸男子,立马引起了宅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周妞儿看到来人,双眼一闪:“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才说起他,他就来了?”
其实周妞儿只是随口一说,想用顾牧之来威慑住卢氏母子两,却不曾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顿时,周妞儿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神棍的样子。
而门外的顾牧之跟她对视了一眼,清冷的眼神自上而下的好好打量
了她一番,随后满意的扬唇一笑。
“刚刚何人再唤本官?难道是你卢氏,又在欺凌已分家出去的周老二家?”
没想到顾牧之连周老二被分家一事都如此清楚,再加上前些日子,差点被顾牧之强行带去衙门,卢氏哪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了,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
“大人明鉴,民妇不敢!”
说着卢氏就朝着门口爬去,丝毫没意识到她此刻的形状很是狼狈。
但卢氏此刻只想着赶紧离开,哪还顾得上其他?
见卢氏要走,周老大也不装死了,急忙抬脚就追了出去。
顾牧之扬声要追:“卢氏,你怎走了?”
这下讨人厌的人走了,周妞儿扬起笑,看向门口的青衫男子,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浸染上些许柔情,不过在对上其他人时,又恢复了过往的疏离。
只有在对上自己时,那双眼眸里才有笑意,发现了这特别之处,周妞儿不禁脸色酡红,如同上了上等胭脂一般,整个人更显娇艳了。
顾牧之发现后,满心欢喜,只是在察觉到不少男子也看过去的时候,他不禁暗自恼火,心底寻思着要不要挖去那些人的眼珠。
他顾牧之的女人,也敢肖想?这不是找死吗?
对于双手已经沾满鲜血的顾牧之来说,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人体验一把濒临死亡的错觉。
顿时不少贪恋看朝周妞儿的男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在对上顾牧之冷厉如寒芒出鞘的眼神,立马老实了起来。
周妞儿见状,担心他会把前来道贺之人全都吓跑了,于是